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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这母狼是来找说法(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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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阻力来自更高层面。

但此时,民间的力量已不可阻挡。

“声音火炬手”们自发组织“寻墙行动”,奔赴全国各地类似遗址。一个月内,共发现十一处隐藏留言墙,累计收集未发表心声三千余条。这些文字被整理成电子书《墙内的孩子》,全网免费发布,阅读量超八千万。

更有数百名曾在“蓝天工程”体系中生活过的成年人站出来实名控诉。他们中有医生、程序员、教师,表面光鲜,内心却常年挣扎于解离、失眠与信任崩塌。一人写道:“我现在能微笑上班,能拥抱妻子,可每当夜深人静,我还是会不自觉地背诵那首歌,就像身体还记得牢笼的密码。”

公众愤怒达到顶点。

#揭开蓝天工程#冲上热搜榜首,人大代表联名提案彻查历史遗留问题;多家媒体跟进报道,挖掘出当年部分项目竟获得过省级“创新教育奖”;更有内部文件流出,显示某些现任公职人员子女曾接受过此类“心理优化”服务。

终于,在第七次请愿后,中央巡视组宣布成立专项调查组,全面清查涉及“非自愿心理干预”的机构与责任人。

而就在此时,娄教授出现了。

他在一个深夜走进杭州一家庇护站,递交了一份完整自述材料,并自愿接受全程录音。

视频公开后,全网寂静。

这个曾经温文尔雅的心理学家,坦承自己从1995年起主导“蓝天工程”,初衷确实是想帮助“问题儿童”回归社会。“我们相信,只要抹去痛苦记忆,重塑行为模式,就能让他们获得幸福。”他说,“但我们错了。真正的痛苦不在记忆,而在不被理解。”

他描述了如何设计“治愈曲”的声波频率,如何通过糖果形式投放轻度致幻剂辅助催眠训练,如何利用集体吟唱强化服从意识。“我们以为在建造天堂,其实建的是坟墓。”他低头,声音颤抖,“直到有一天,我五岁的女儿听完那首歌,笑着对我说:‘爸爸,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因为我已经不知道害怕是什么。’那一刻,我知道,我们毁掉了人性最基本的感知力。”

他请求公众原谅,但强调自己只是执行者。“上面还有人。”他说,“推动这一切的,不是一个疯子,而是一整套害怕失控的社会机制??它奖励沉默,惩罚真实;赞美顺从,恐惧表达。”

说完,他摘下眼镜,静静坐在小屋里,录下了人生第一段为自己而说的话:

>“对不起……我真的好累啊……”

视频结束时,弹幕如雪崩般滚过屏幕:

>“你也记得那个房间吗?”

>“我也累。”

>“我从来不敢说。”

>“谢谢你说出来了。”

那一夜,全国三百二十八个城市同步点亮灯光。人们自发在家门口挂起小灯,或举起手机闪光灯,连成一片无声的星河。社交媒体上,一张合成图广为流传:无数双手穿过墙壁,握住那些写在墙上的字迹,仿佛将破碎的灵魂一点点接回人间。

我也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连绵的光点。

手机震动,是星眠发来的消息:

>“系统刚捕捉到一次前所未有的全国性共鸣峰值。

>时间:23:17

>关键词:累、怕、想回家

>情感波形匹配度:98。7%

>这不是悲伤,是觉醒。”

我没有回复。

只是打开电脑,新建一个文档,写下第一行字:

>“亲爱的孩子,

>如果你正躲在角落里咬嘴唇不敢哭,

>请相信,此刻somewhere,

>一定有个人,正替你喊出了那句??

>‘我不乖,我疼,我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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