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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琨当即沉下脸,抿唇。
伏嫽也不理他,想到要回家,再气也没气了,现下只剩归心似箭。
至舞阳县已是深夜,魏琨熟门熟路的找到伏家门户,抱着伏嫽下马,敲响了伏家的大门。
开门的青衣认出他们,赶紧将两人请进来,随后又跑进内院去叫主人。
片刻功夫,院子里所有屋舍的灯都亮了起来,伏叔牙和梁光君披着衣裳出来,随后的是三姊姊伏昭和抱着孩子的三姊夫原婴,伏嫽看见他们便眼眶一热,挨个唤了一遍。
梁光君素来人前不显情绪,却也红了眼,一把将伏嫽抱紧,转而再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虽然穿的朴素,但好像比他们离京前胖一些,过完年十七了,她的身体也在抽条,已经日渐长成。
梁光君抱着人,让厨下赶紧生火做饭,又叫人去把给伏嫽留的房间收拾出来,好让他们能歇息。
伏嫽与魏琨对视一眼,跟梁光君道,“阿母,我就来看看你们,等会还得走。”
伏叔牙本来激动的很,一听此话,立时让进屋说话,一家人都进了主卧。
彼此相问了一场,伏嫽和魏琨将近来发生的事说一通,也知晓伏家在舞阳县低调度日,没引起旁人注意,方才安心,就是三姊夫原婴不再以真名示人,原家流放途中死了不少亲眷,救回以后,伏叔牙做主,让他们都隐姓埋名在舞阳县安家,倒也相安无事。
伏叔牙说到春旱上,“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两个多月没下雨,颍川郡内旱情严重,陛下也不下拨灾款,杨使君四处求人赠钱赠粮,我看不过眼,送去了几千石口粮,被翁主给数落了一顿,现想想确实鲁莽,若被有心人探知,恐将你们也连累了。”
伏嫽微松眉头,“这个阿翁且放心,杨使君为人厚道,并没向外透露过阿翁也送过粮,要不是现在阿翁说了,我还不知呢。”
魏琨也点头。
先前将伏嫽托付给魏琨,梁光君还有些忐忑不安,现在瞧伏嫽健健康康,性子也活泼开朗,看魏琨也顺眼不少,但想着魏琨还要去汝南郡,带着伏嫽不方便。
“斑奴行军路上带着绥绥着实不便,不若绥绥留在家中,等斑奴回来再一起回京。”
伏嫽道,“知道阿母舍不得我,但我跟着魏琨要更安全些,若留在舞阳,就怕被人发觉,到时候会连累你们。”
她说了魏琨刚在军中抓到戾帝的细作,这五千人里不知藏了多少戾帝的人,她突然不见踪影,很容易让人生疑。
魏琨道,“如今陛下想杀我,这次南下,等将汝南郡的事情解决了,贺夫子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急着回京。”
伏叔牙略为想了想,说,“贺都说的没错,陛下无容人气量,你若太快收复汝南郡,陛下更要想尽办法对付你,不若想办法拖三五月。”
魏琨应下。
伏叔牙教他,“军中细作也好抓,你才帮着杨使君挖通了水渠,这事本不该是你做的,还耗费了不少军中粮草,这算你的错处,定有人回去报信,你只要让杨使君盯好阳翟城的各道城门,以抓逃兵的罪名处置即可,再有绥绥也是关键,都知道你紧要她,若她突然不见了,你还不紧张,必有大鱼蠢蠢欲动。”
伏嫽撅着唇,小声嘀咕,“谁稀罕他紧要我了。”
座中几人乐笑。
伏昭纳闷,“绥绥是不是同斑奴吵架了?以前在京里看你们,和睦相亲,绥绥还总黏着斑奴,现在怎么还嫌起他了。”
伏嫽自然不会告诉她,那是之前在他们面前做样子,其实私底下谁也看不上谁,现在不同了,她夜夜跟魏琨在床笫间做尽欢爱,人前就不太想装恩爱了,时时烦他。
“这才像是夫妇,哪有夫妇不吵架的,”梁光君笑道。
伏嫽剜了魏琨一眼,还好意思笑,越看越讨厌。
闲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厨下送了菜食来,伏嫽和魏琨两个吃好了才走。
到鸡鸣才回了帐篷,也睡不得了,魏琨整军过后,便带着伏嫽回了杨寿府邸,伏嫽回房便睡下,醒来时屋里已点了灯,魏琨不在房里,伏嫽起来以后,女婢服侍她梳洗。
伏嫽问起魏琨,女婢说魏琨在杨寿的书房,伏嫽心知他们在商议事情,她也懒得管了,睡一觉起来肚子饿的发慌,忙叫女婢备食。
伏嫽吃饭的功夫,魏琨方回,他也坐到她的食案前,分食她的菜食。
伏嫽有点忸怩,“我们还没好到可以同食一案,你想吃饭,我叫女婢再给你备案。”
魏琨在她的汤盅里喝了一口汤,笑道,“原来女公子觉得同房不如同食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