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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洛顿时火冒三丈,正要发作,沈暮白却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他面前,向他伸出双手——
先是拍了拍他的发顶,而后竟宠溺地揉乱他的头发。
“好孩子。早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乖?嗯?”
男人低哑磁性的声音灌入耳廓。
这完全是羞辱!却令贺洛无比的……亢奋。他身体微颤,脸逐渐发烫,不慎从鼻腔漏出一声尖细的呜咽。
不料男人听到后,如触电一般顿住了动作,尴尬地退开。“是为你骄傲的意思。抱歉。”
贺洛如梦初醒,恼羞成怒,一脚踢上沈暮白的小腿。
好一个不识相的臭男人,再多揉一会儿能死哦?
又一阵诡异的沉默对视后,沈暮白清了清嗓,问道:“小贺,你现在还有霓国签证吗?”
贺洛莫名其妙:“有五年多次。怎么了?”
“紧急出差。”
“……啊?”
“这次事情不小,我们直接去总部汇报。”沈暮白说-
一小时后,贺洛已经回家取了护照,光速收拾出一登机箱的行李,前往机场与沈暮白汇合。
贺洛留学多年,对机场比自家后院还要熟,熟门熟路过了海关和边检,奔向约定的候机室。
远远望见沈暮白一袭笔挺西装,身披羊绒大衣,拖着一只经典款日默瓦登机箱,有座位却不坐,立在那里就像为贺洛指引方向的标识。
见了贺洛,男人便脱下大衣披到他身上。
“你还敢穿这么少?”
可是东都十二月又不冷。他们初遇结仇的那天,气温还允许他们穿着居家衣物在露天阳台上喝冰啤酒呢。
可对上男人略带嗔怒的目光,贺洛没有辩驳,乖乖裹紧那件过于oversize的大衣。
衣服里侧存有体温,就像是那个高大的男人在把他紧紧抱着。
登机之后,贺洛掏出iPad。滨京到东都的航线飞行时间三小时,除去起飞降落和飞机餐,刚好够看一部电影。
他找了一部暗示意味十足的经典爱情片,目光飘向身旁的沈暮白。谁料男人直接把iPad从他手中抽走:“又不是要你去旅游的。”
贺洛的小心思就像空中飘浮的泡沫,啪的一下破灭了。
商务舱还有其他乘客,沈暮白咬着耳朵对贺洛说:“写一份介绍你模型的资料,重点突出新方法针对传统方法的优势,落地之前我要看到初稿。”
“向谁介绍?”贺洛诧异问道。
沈暮白轻描淡写地说:“董事会。”
“……哦,是要我做资料,你去讲,对吧。”贺洛小心翼翼地确认。
“别想偷懒。你做的东西,凭什么要我替你讲?”沈暮白说得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一样自然。
贺洛彻底懵了。
然而四目相对的瞬间,从男人眼底品出几分愠色,他又一下子全明白了——为什么沈暮白贵为沈总,紧急出差却非要把他贺洛一介小卡拉米带上。
他漫不经心,任由上级骑在他头上抢功,沈暮白气不过,就要把他带到更高更远的舞台上。
好睚眦必报的一个男人。贺洛腹诽道。
然而一想到沈暮白对他寄予厚望,他的心就不听使唤地怦怦狂跳。
……
踩着飞机降落前要收桌板的广播提示,贺洛完成了他的初稿。顺利入境已是午夜时分,他们坐出租车前往此行下榻的酒店。
房间落地窗外是久违的晴空塔和玉田川,在夜里亮着柔和的灯,沉默地汇入东都的繁华夜色。
然而向董事会的紧急汇报是在明天上午,他们没有时间悠闲享受。贺洛只来得及拍张照发Ins,感慨旧地重游,就被沈暮白叫到隔壁房间,打磨汇报资料和话术。
漫长而痛苦的新人培训期仿佛又回来了。
“沈暮白你有病吧?!我现在不比以前强多了?你还挑我刺!!”贺洛大叫,抓起一只枕头就往男人身上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