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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伽弗洛什送进亨利四世的私立学校。”

“噗!”这下不仅是爱德蒙,神父也喷了入口的碗豆汤,练练咳嗽。

靠近厨房的芳汀赶紧拿来抹布清理桌上的残局,顺便给爱德蒙和神父递上手帕。

“亨利四世的私立学校很有名吗?”阿贝拉傻傻地问了句,说完便意识到自己犯蠢——法国最著名的亨利四世是谁?波旁王朝的开国之君,当今国王的直系老祖。一个学校被冠以波旁高祖的名字,哪能是一半的学校吗?搞不好王室成员都在里头上课。

“您……有法子?”阿贝拉瞪圆了眼,结结巴巴道,“那可是王室建立的住宿学校。”早知道汤德斯先生有这本事,她就改把大哥大姐一家拉来给汤德斯先生白打工。

爱德蒙回以一个无奈的眼神:“我不过是卖鱼的,哪能把伽弗洛什塞进亨利四世的私立学校。”

“哦!那就没法子了。”原以为珍妮会狡辩几句,谁料她放弃的不是一般的快。

闻言,阿贝拉和芳汀略有失望。

但珍妮很快又打起精神,石破天惊道:“你说我求斯帕达伯爵和基督山伯爵能不能把伽弗洛什送进亨利四世的私立学校?”

“咳咳咳!”难得回家的爱德蒙再次被汤水呛到,“不是。你是跟亨利四世的私立学校杠上了?巴黎那么多好学校,为啥你非要把他塞进亨利四世的私立学校?”

“德。埃斯巴侯爵的大儿子在那儿上学。”珍妮看着埃德蒙的眼神略有变化,“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

“德。埃斯巴侯爵在上流社会里的名声那么差,跟他夫人分居多年,可他们的儿子上的却是最好的寄宿学校,在校混得如鱼得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阿贝拉抢话道,“父母是父母,孩子是孩子。跟孩子的父亲有矛盾又不代表德。埃斯巴侯爵夫人对两个儿子的功课毫不上心。再者,侯爵只是风评不好,爵位和家产却是实打实的,这可比名声重要的多。”

“不能这么算。”神父是最了解德。埃斯巴侯爵的人,“他的不动产或是被德。埃斯巴侯爵夫人花得一干二净,或是送了同居的夫人。贵族们的不动产变现比你想得麻烦,这也是很多贵族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已债台高筑的主要原因。”

“对。”珍妮作为乡绅之女,对不动产的变现之难深有体会,“我父亲原是想把祖产变卖了,但前脚放出这一消息,后脚就有周边的教会、乡绅过来连番劝他。德。埃斯巴侯爵可比我父亲有钱多,家事也更为古老,他的不动产变现兴许还得上报天听。”事实上,德。埃斯巴侯爵夫人提出的禁治产也得先路易十八首肯和议会首肯,地方法院才会受理。而这正是德。埃斯巴侯爵夫人的最大难题——怎么让一群男人,一群有着千万家产的贵族男人同意一个女人,一个妻子提出的禁治产?

讨厌德。埃斯巴侯爵是一回事儿,德。埃斯巴侯爵夫人的提议触及到贵族男人们的核心利益又是另一回事儿。

饶是德。埃斯巴侯爵夫人长袖善舞,这事儿也在路易十八和议会那儿卡了两年。

许是为了解决国王,解决议会,德。埃斯巴侯爵夫人在上流世界的走动愈发频繁,并且把费罗伯爵的美丽妻子介绍给国王,指望她给国王吹枕边风,同意她的禁治产。

“德。埃斯巴侯爵是没钱了,但德。埃斯巴侯爵夫人还有钱。”阿贝拉转化思路道,“她不能看着儿子被退学吧!不然她面子往哪儿搁?”

此话一出,珍妮、爱德蒙、神父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阿贝拉,后者因此缩缩脖子,小心翼翼道:“我说错了。”

“阿贝拉。”神父的声音略显艰涩,“你对巴黎的消费一无所知。一位公爵哪怕年金超过三十万法郎,在巴黎也是入不敷出。德。埃斯巴侯爵夫人的年金只有两万一千法郎,哪能承担社交皇后的高开销?除非……”

神父的声音戛然而止,对上珍妮的意味深长。

“是啊!”珍妮总能看出些被众人忽略的事儿,“德。埃斯巴侯爵夫人的年金只有两万一千法郎,德。埃斯巴侯爵的不动产已消耗殆尽,入不敷出到在圣。日内维新街租房为生,这两人是怎把儿子送进亨利四世的私立学校的?更诡异的是,他们的儿子并未受到父母分居和禁治产官司的流言影响,在亨利四世的私立学校里混得如鱼得水。”

珍妮说罢抱起了胸,疑惑道:“我是不信学生们被家长提醒过要让着德。埃斯巴侯爵家德公子,但学校的老师肯定是知道什么,因此对德。埃斯巴侯爵的儿子多番照顾。”

餐桌上的氛围变得凝重起来,一群人化身侦探对德。埃斯巴侯爵的事儿苦思冥想。

爱德蒙除了好奇德。埃斯巴侯爵靠啥供儿子去上巴黎最好的私立学校,便是好奇珍妮从而听说这所贵族学校?于是从哪儿打听到德。埃斯巴侯爵的儿子在学校里混得不错。

“你忘了,我今天去了维尔福家。”

珍妮的回答了令爱德蒙肌肉紧绷——他回家的目的就是打听珍妮在维尔福家做了啥,以便他对复仇计划进行调整,“哦?那你跟维尔福夫人聊得很高兴。”

“相当高兴。维尔福夫人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但总觉得她跟丈夫的关系并不算好,属于那种人前夫妻。”珍妮回忆起维尔福夫妇的相处细节与瓦伦蒂娜对父亲排斥,很肯定道,“你要是维尔福,有一个深爱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你会把女儿宠上天吗?”

“当然。”

“肯定啊!”

爱德蒙是独生子,知道父爱是什么感觉。他和梅塞苔丝结婚前就幻想自己儿女成群,把像梅塞苔丝的女儿给宠上天。阿贝拉则生于一个贫穷但却有爱的大家庭。她父亲早逝,但同父异母的大哥承担起父亲的职责,对弟弟妹妹尽心尽力,温柔体贴。她努力工作的意义就是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至少让侄子侄女和外甥不必像父母辈般疲于生存。

芳汀不能说话,但点头如捣蒜。

没人比她可爱的珂赛特更重要。

“可维尔福小姐对维尔福先生并不热切,相反,她有点怕这个父亲。”维尔福回家时,维尔福夫人并未叫楼上的瓦伦蒂娜下来。珍妮当时特意看了眼二楼的护栏,发现瓦伦蒂娜偷偷瞄了眼客厅便回房去了。

爱德蒙似乎想到了啥,搅着汤漫不经心道:“可能是他外头有人了,亦或是他觉得妻子不重要了。”

“你对维尔福很了解啊!”珍妮装得很惊讶道。

爱德蒙也有借口道:“我跟检察院打了好几年的交道,怎么会不去调查国王的检察官。”

“哦!”珍妮了然道,“我还以为你见多了外头有人的事,所以能闭眼断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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