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0(第2页)
“……好吧。”苏鹤声终于闭上眼,“那我睡觉了。”
或许是闹了一番,令苏鹤声心安不少,没多久就睡着了,沈砚之听见他的呼吸声变得规律而平稳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砚之仍然没有睡意,视线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清晰起来,和以往的夜盲症有些像。
他小心翼翼起身,凭记忆摸索着走到桌柜那边,再从抽屉里摸出苏鹤声给他的那个礼物袋。
纸质袋子发出略微低沉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刺耳,沈砚之顿住动作,扭头看了眼床上的人。
光线太暗,他看不清,但依稀能察觉床上的人没有被吵醒。
沈砚之走到隔间的卧室里,锁上浴室的门,开了个小灯,不假思索地将袋子打开
——是一个牛皮文件袋。
沈砚之捏着文件袋看了又看,正面看了看反面,实在猜不到这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他捏了捏,很薄……沈砚之一愣,该不会是……?
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来,沈砚之打开那个文件袋。
里面赫然是一个信封,以及一个签名照。
沈砚之坐到浴缸边沿上,先是翻开签名照看了眼,只一眼,他便认出了,是他读书时看过许多遍的签名。
那是“秋雨”老师的签名。
很显然,照片上白发苍苍的女人,就是秋雨老师。
沈砚之心跳骤停,来不及多想,迅速将另一个信封打开。
【致十分优秀的编剧清月沈砚之:
你好,我是秋雨,本名叫余碧青……】
沈砚之一字不落的看完了那封信的内容,反应迟钝了好久,才将信纸折好,妥善装进文件袋。
他双眼放空。
比这封信带来的冲击更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是苏鹤声的感情。
倘若说沈砚之认为苏鹤声对他是分离焦虑,可这封信,却是让沈砚之坚定的心有半分动摇。
关于这封信,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可信中也说,苏鹤声自五年前就在与法国那边交涉,近两年才和秋雨老师联系上。
沈砚之此刻的心情,不亚于平地一颗惊雷,难以平复下来,心脏被震动砰砰像要跳出来,他摁着心悸的胸口,却脸色惨白。
如果这只是为了节目做戏,便就罢了,可若当真是实打实的,苏鹤声的这份姗姗来迟的情感表达,于他真是一把利刃。
能够剜心刮骨,将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哥?你好了吗?”
卫生间忽然被敲了几下,苏鹤声微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沈砚之回神,慌忙将手里的东西收拾好,花了几秒调整情绪。
他打开门,背光而站,小小的、昏黄的光线从沈砚之背后打过来,更衬得他脸色不大好看。
见他脸色不好,苏鹤声先是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再一低头,便看见了他手里捏着的纸袋。
迷糊的睡意彻底清醒,苏鹤声仔细观察沈砚之的神色,有些不知所措地问:“哥,你,不喜欢这个吗?”
可被问话的人,只是静静垂着头,什么也没说。
苏鹤声心里忐忑不安,又慌忙解释:“哥,你要是不喜欢也没事,我我以为你还想要这个的。”
半晌,沈砚之忽然出声:“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讲过,我想要这个吗?”
“……”
苏鹤声一怔,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有点不敢确定:“我不知道,但我记得你说过。”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我刚毕业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