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魂兽帝皇plus（第2页）

“所以他派人渗透分校、安插邪魂师、煽动内乱……一切只为逼出霍雨浩？”

“不仅如此。”虚影补充，“他还知道，一旦‘天使圣徒’真正降临，第一个要清除的，就是像他这样亵渎生命、践踏规则的存在。所以他必须赶在那一天之前，先下手为强。”

戴钥衡咬牙，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争权夺利、对海神阁继承人的执着，不过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之争。真正的战争，从来不在权力场，而在命运深处。

“我能做什么？”他问。

“去找霍云歌。”虚影道，“告诉他真相。只有他知道如何联系沉睡的霍雨浩。但你要小心，他虽然忠于史莱克，却极度抗拒提及过往。一旦刺激过深，他的精神会再度崩解，甚至可能被亡灵残念反噬。”

言罢，虚影渐渐消散，湖面恢复平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戴钥衡久久伫立，寒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也吹不散心中的惊涛骇浪。

***

翌日清晨，训练场边缘。

霍云歌独自练剑，动作简洁凌厉，每一击都精准到毫厘，剑锋划破空气时竟发出细微嗡鸣，宛如蜂鸟振翅。他并未使用魂技，仅凭肉体力量便已达到魂尊级攻击强度。

戴钥衡缓步走近，手中提着一只木盒。

“你在练‘刹那’？”他开口。

霍云歌收剑入鞘，侧头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我在一本残卷上见过。”戴钥衡将木盒递出，“这是从林逍然身上搜到的物品之一，里面有一块刻着‘刹那九式’前四式的玉简。我想，它应该属于你。”

霍云歌盯着木盒，眼神微动，却没有伸手。

“我不需要回忆。”他说，“那些东西只会让我发疯。”

“可你现在做的，就是在重复过去的轨迹。”戴钥衡沉声道，“你以为你能摆脱？你每天凌晨三点准时醒来，右手无意识摸向左胸??那里曾插着一把匕首，是你最后一次‘死亡’的位置。你害怕黑暗，讨厌铃声，听到哭声就会失控……这些都不是创伤后遗症那么简单，是你的一部分还在呼唤曾经的名字。”

霍云歌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猩红：“闭嘴！我已经不是那个废物了！我不叫霍云歌以外的任何名字！”

“那你告诉我！”戴钥衡上前一步，直视他的双眼，“为什么你能摧毁记忆锚点？为什么你能感知到地下暗河的精神污染？为什么每次你靠近王冬，他的极致之冰都会产生共鸣？！”

霍云歌呼吸一滞。

“因为你本就是‘桥梁’。”戴钥衡声音放缓，“你是霍雨浩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纽带。你的灵魂碎片，曾与他一同穿越极北风暴，坠入亡灵祭坛。玄老救你，不是偶然，是必然。她知道，总有一天，你需要再次站出来，引导真正的圣徒归来。”

风停了。

树叶悬在半空，连鸟鸣都仿佛静止。

良久，霍云歌缓缓跪下，双手撑地，额头抵住冰冷石砖。

“我不想……”他声音颤抖，“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一幕了……家人一个个在我面前变成行尸走肉，母亲抱着弟弟的尸体求我杀了她……父亲拿着锤子砸向自己的脑袋……而我，只能听着，不能动，不能喊，不能死……”

泪水滴落在地面，蒸发成淡淡的白烟。

戴钥衡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可如果你逃避，他们的牺牲就真的毫无意义了。而且……霍雨浩还在等你。”

“他在哪？”霍云歌抬起头，眼中已有泪光，“你说他在沉睡，那他在哪？我要怎么找到他？”

“在极致之冰的最深处。”戴钥衡道，“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集结真正的七怪。王冬已经觉醒部分前世记忆，他对光属性的亲和力远超常人；萧萧掌握镇魂鼎，具备统御团队的心性；季绝尘虽被心魔困扰，但剑心纯粹，一旦突破瓶颈便是最强战力；徐三石坚守底线，哪怕面对权力诱惑也不动摇；江楠楠虽未归校，但她与徐三石的情感羁绊正是‘信念共鸣’的关键。”

“还差一个。”霍云歌低语。

“是你。”戴钥衡看着他，“你是第七人，也是引路人。没有你，仪式无法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