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阴差阳错二十族勋5K（第2页）

阿砾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们删除的人，也有权利活着？哪怕带着伤？哪怕犯过错？”

“他们若存在，世界便会崩溃。”仲裁者答，“逻辑不容许矛盾共存。”

“可人心允许。”阿砾放下诺恩，缓步向前，“你知道为什么孩子梦里的萤火虫不怕黑暗吗？因为它本身就是光。你们害怕错误，所以一次次重来。但真正的光明，不是没有黑夜，而是明知黑夜存在，依然选择点燃火把。”

他取出最后一枚录音芯片，插入水晶球基座。

依旧是那个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如铃：

>“从前有个国王，他怕做噩梦，就把全国孩子的梦都锁进宝箱。后来有一天，宝箱打开了，飞出来的不是怪物，而是一只会唱歌的萤火虫。它说：‘你不该害怕梦，因为你才是梦的一部分。’”

这一次，声音并未停止。

它在大厅中回荡，撞上镜墙，反弹，交织，形成共鸣场。问灵树幼苗在苏芮怀中剧烈颤动，叶片一张张展开，每一片都浮现出不同语言的文字：

>“你还记得你的第一个梦吗？”

>“你最后一次拥抱是谁？”

>“有没有一句话，你想对过去的自己说？”

>“如果可以重来，你还愿意爱吗？”

共感网络全面激活。

十二位助产士同时闭眼，将各自携带的记忆注入系统??有母亲临终前的手温，有战友牺牲时的笑容，有失败后的痛哭，也有重新站起的勇气。这些不属于任何数据库、无法被量化的情感数据，如洪流般冲进时间核心。

水晶球开始龟裂。

“不可能！”仲裁者怒吼，“这些情绪毫无效率！只会引发混乱！”

“可它们真实。”阿砾望着他，“而真实，才是文明的根基。”

裂缝蔓延，光芒溢出。那些被封存的“待修正者”突然在虚空中显形，一个个睁开眼，嘴唇不再倒序，而是齐声说出同一句话：

>“我们选择留下。”

>“我们选择记住。”

>“我们选择继续前行。”

钟楼崩塌，不是因为毁灭，而是因为解脱。

当最后一块砖石化为星尘时，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逆流的云停止翻滚，雨滴悬停半空，城市的倒退戛然而止。

地表之上，第一缕顺向流动的风拂过荒原。

问灵树扎根之处，草木疯长，迅速蔓延成林。每一片叶子都在发光，记录着刚刚复苏的记忆。孩子们陆续从家中跑出，脸上带着久违的困惑与惊喜??他们梦见了昨天的事。

“我梦见我自己……在哭。”一个小女孩抽泣着说，“但我已经三年没哭过了。”

“我梦见爸爸打我。”男孩喃喃，“可现在他抱住了我，说对不起。”

苏芮站在树下，泪水滑落。她打开个人终端，发现原本冰冷的数据界面竟自动演化出一幅画：她小时候养过的那只猫，在阳光下打滚，尾巴翘得高高的。

“系统……在学习情感。”她哽咽道，“它开始理解什么是‘值得保留的错误’。”

柯尔兰走到阿砾身边，低声问：“我们真的改变了什么吗？”

“至少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阿砾望着远方升起的朝阳，“以前他们只能重来，现在，他们可以选择原谅，也可以选择告别。”

就在此时，深海石柱迎来第1006次脉冲。

水晶球内文字更新：

>**助产士任务评级：S级**

>**时间创伤修复率：89。3%**

>**下一站：天狼星γ-4，那里的语言正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