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地狱（第2页）

求职者中，那个矮瘦的男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站了出来，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跟着你们干这活，到底能赚多少钱？”

“一周2000纳卡，只多不少。”拉吉比出两根手指，“我们每周淘一次金，整个流程大概三天。在最后一天金子卖出去后，我会给你们结账，每人保底2000，丰收了再加。”

“当然，”他话锋一转，吐出一口烟圈，“剩下的四天，我自然不会发钱，顶多管一顿饭，你们也得帮忙干点杂活。”

“怎么样，这待遇够意思吧？”他环视三人，“我敢说，整个棚屋区，比这赚得多的活，只会更遭罪。”

周薪2000纳卡，折合日薪不到285纳卡，对于日入600纳卡的禾小满毫无吸引力，但对另外两人而言，这无疑是笔巨款。

“我！老板选我！我什么都能干！”

“老板，选我吧！我比他更能吃苦，保证把活干得漂漂亮亮！”

在两个争先恐后、几乎要贴到拉吉身上的求职者中间，一脸抗拒恨不得隐身消失的禾小满显得格外突出。

这微薄的工资和奇葩的工作性质，让她连一丁点尝试的欲望都没有。她现在只想立刻找到那个中介，看能不能把300纳卡的介绍费退回一部分。

三个求职者，只有一个岗位，拉吉自然掌握了挑选的绝对权力。他叼着烟，上下打量着三位求职者，开始了他的点评：

第一个被淘汰的是高胖男人。

“你，太胖了，”拉吉毫不客气，“我怕你卡在井口，金子捞不着，还得费劲捞你。”

第二个被淘汰的是禾小满。

“老天，这中介给我介绍的都是什么人？”拉吉朝天翻了个白眼，语气充满了嫌弃。“我说女的也行，但不是这样的。你个子这么高，看起来也挺壮实，在下面能转开身吗？”

禾小满低头看了看自己健康匀称、绝谈不上胖的身材，看了眼对面比自己矮了将近一个头的男人，决定保持沉默，只在心里把他的评价权当是对自己身体素质的另类赞美。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瘦小的男人身上，这一次，拉吉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就你了。”看着对方那瘦小干瘪、仿佛天生为钻洞设计的身材，拉吉点了点头，“你这身板，正合适。”

不同于懊恼惋惜的高胖男人和喜形于色的矮瘦男人，禾小满脸上只剩下看破红尘般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她耗费半晚，闻够了生化武器，观摩了震撼心灵的作业，结果就为了这份收入更低、还需要钻下水道的工作？她突然觉得，垃圾场里那熟悉的气味，也变得亲切可爱起来。

她由衷地感谢系统赐予的实用技能，让她能在垃圾场做个有尊严有收入的拾荒大师。

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去垃圾场赶个晚班。禾小满决定立刻动身，弥补今晚旷工半天的损失。

离开前，她终究没忍住好奇，向拉吉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朝拉吉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之前那个不干了的学徒，他后来去哪了？”

“你说利姆吗？”拉吉叼着快要燃尽的烟，眼神飘向夜空，焦点不知落在何处。

“好像是病了……皮肤病？或者肺病？说不清。”他深吸最后一口烟，将烟蒂弹进旁边一滩粪水中。

微弱的火光“嗤”地一声熄灭，消失无踪。

“或许已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