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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二桩命案一(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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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悉默默流泪,神情痛苦到失声;葛昭站都站不稳,在遗体告别时几乎昏厥;代群强忍着情绪,在上台之前不断地深呼吸,愣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这是一个头发不再纯黑的人年过半百后头一遭的崩溃。

为了仪式能够继续,殡仪馆的负责人不得不征求意见,要不要让他人代为开头。

代群捂着心口,用力地摆摆手。

这个中年男人,固执地想要亲力亲为与女儿有关的任何事。

“我是代群,是代迁逾的父亲。”

音响里,终于传来了代群的声音。

麦克风放大了一切细节,也放大了声音的抖动频率。

没人会在意。

“今天,大家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从各地来到这里,与我们一起,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参与告别仪式,悼念我不幸去世的女儿,送她最后一程,我谨代表全家向各位表示由衷的感谢。”

深深一鞠躬,他往后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加剧情绪。

百来字的悼念词,说不上多么文采斐然,却足以把一颗颗心来回碾磨。

人们接连上台,轮番致辞。

所有人都那么悲伤,所有人都那么痛苦。

只有代熄因一人似乎置身事外。

过于格格不入,他招来了几道不友善的目光。

仔细一看,又纷纷移开。

他知道这不是错觉,可没法对此做出什么解释。

这是代迁逾的葬礼,他失忆忘事,难道还要特地挑出来说个明白?在致辞的时候宣布?还是私底下一个个和人说清楚?

没有必要了。

说了又改变不了什么。

一个家庭,一横死一失忆,必然牵扯出前因后果,凶手尚未落网,不论听者有意还是无心的打抱不平,都会给代迁逾徒增不必要的是非。

走都走得不安生。

没有悲伤,不代表他没有情绪。

站在人群中,他被周边铺天盖地的悲痛压得喘不过气。

愧疚这把小刀轻轻地、慢慢地在身上刻画。

有人奇怪:“你是迁逾的弟弟,连致辞都不参与吗?”

一句话拉起闸门。

更多的目光落在身上:

“他就是迁逾最爱的弟弟啊。”

“他怎么一点都不难过?”

“……是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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