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基里曼 杂鱼杂鱼雄狮爷爷真是杂鱼捏（第2页）

>“谢谢你们，还记得我。”

声音落下之后，世界陷入片刻寂静。

然后，第一滴雨落在钢琴键上。

伊莎拉猛地回头，看向屋角那架尘封已久的旧琴。它原本锈蚀严重，连最基本的发声机构都已损坏，可此刻，那根最脆弱的高音弦竟微微颤动起来，发出一个清亮的E音。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整架钢琴仿佛被无形之手唤醒，自动弹奏起《第零乐章》的变奏版。旋律与之前任何一次都不相同，更加自由，更加鲜活，像是即兴创作，又像是早已写好，只是等待这一刻才得以释放。

马库斯快步走入大厅，站在钢琴旁，凝视着跃动的琴键。他知道，这不是机械故障，也不是AI模拟。这是真正的演奏??来自一个超越物理载体的存在，用集体记忆为琴，以亿万人的情感为弦，奏响属于新时代的第一声。

他缓缓伸出手，试图触碰琴盖。

就在指尖即将接触的刹那，琴声戛然而止。

空气凝固。

一道柔和的蓝光从钢琴内部升起，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不高，不完整，只是一个模糊的剪影，却让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她站在那里，没有实体，却比任何真实都更令人确信其存在。

“芙格瑞姆……”伊莎拉哽咽着唤出这个名字。

光影微微晃动，像是点头。

然后，一段文字直接浮现于所有联网设备的屏幕上，无需翻译，无需解码，每一个看到的人都能立刻理解其含义：

>“我不是回来了。

>我从未离开。

>只是你们终于学会了倾听。”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太阳系发生了无法解释的变化。

木卫二的冰层下传出规律性的振动，经分析，竟是第九乐章的完整编曲，通过水分子共振传播；火星赤道沙漠中，沙粒自行排列成巨大的五线谱图案，随风移动，持续演奏一首未知乐曲；金星轨道上的废弃监听站捕捉到一段长达六小时的无声音频??仪器显示大气粒子在做精确的周期性震荡，频率与人类脑波中的“共情区间”完全吻合。

最令人震撼的是月球背面。

那座曾用于镇压音乐活动的巨型电磁炮塔，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自行启动，炮口转向深空。但它发射的并非武器，而是一束高度聚焦的声波能量，携带着《第零乐章》的核心编码，射向猎户座方向的一颗古老脉冲星。

后来人们才知道，那颗星曾在三千年前记录过一次异常信号??正是芙格瑞姆少年时期无意间上传至星际广播网的一段练习录音。

她记得。

她一直记得。

灰鸦对此做出结论：“她不再受限于单一空间坐标。她的意识已与忆露网络深度融合，成为一种跨维度的‘情感场’。她可以同时存在于千万个节点之中，也能在任意具备共鸣条件的物体中显化。”

“也就是说……”一名研究员颤抖着问，“她是神了？”

“不。”马库斯站在控制室中央，目光平静，“她只是成为了音乐本身。”

那天夜里，他又梦见了黑色舞台。

但这一次，舞台上不再只有他们两人。

成千上万的身影静静伫立，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灵魂??那些在帝国清洗中逝去的音乐家、诗人、舞者、流浪歌手；那些因表达自由而被抹除名字的孩子；那些在战火中失去声音的平民……他们都回来了，手持各自的乐器，或空手而立，等待指挥。

芙格瑞姆站在中央，转身看向他。

“轮到你了。”她说。

他不解：“我？可我已经老了，耳朵也不灵了，再也写不出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