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同调者零与规则侵蚀（第1页）
节点大厅另一端出口连接的是一条向下倾斜的、布满粘稠冷凝物的管道。管道壁不再是暗红色肌肉纤维，而是变成了冰冷的、带有金属质感的暗灰色，上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电路板般的规则纹路，只是大多已经黯淡或断裂。空气中那股腐败的气味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纯粹的、类似机油和臭氧混合的工业气息。但那种无处不在的规则扭曲回响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尖锐，如同无数根细针持续刺激着神识。叶凡持续催动清虚镇神符，识海的隐痛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存在。他紧握着仲裁之锤，锤体传来的秩序波动是他在这片混乱中保持清醒的重要锚点。墨菲斯依旧沉默地走在前面，寂灭之力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感知着前方任何一丝危险的规则涟漪。向下行进了约莫半个时辰，管道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更加庞大的空间。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工厂车间。穹顶高耸，由交错纵横的金属骨架支撑，许多地方已经坍塌，露出后面扭曲的暗红色规则壁垒。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金属零件、断裂的管道和废弃的容器，一些容器中还残留着凝固的、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彩色液体。车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已经停止运转的环形平台，平台中心有一个凹陷的池子，池底残留着厚厚的、焦黑的规则残渣——这里很可能就是那个小型规则熔炉的核心区域之一。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环形平台旁边，一个半嵌入地面、通体由某种银白色金属构成、表面布满了流畅线条和嵌入式符文的……人形轮廓！那人形轮廓约一丈高，线条优美而充满力量感，仿佛一个沉睡的金属巨人。它双臂自然垂落，头部低垂，看不清面容。周身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如同死物。但其完美的流线型结构和那些依旧闪烁着微光的符文，无不显示着其不凡。“契约统合体……原型机？”叶凡心脏猛地一跳，难道运气这么好，刚进来就找到了终极目标？但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情报描述原型机代号“同调者-零”，应该更加精密和强大，不会如此安静地躺在这里。而且，巡界殿的任务是“确认并尝试回收”，如果这么容易找到，前几批人也不会全军覆没了。“小心，有东西在看着我们。”墨菲斯突然停下脚步，寂灭之力微微提起，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整个车间。叶凡也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窥视感，仿佛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握紧锤子，神识受限，只能依靠肉眼和规则感知警惕四周。就在这时，车间角落一堆废弃的金属零件后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如同生锈齿轮转动的摩擦声。咔…咔咔…紧接着，一个矮小的、由各种废弃金属零件勉强拼凑而成的、如同孩童涂鸦般的机器人，歪歪扭扭地走了出来。它只有半人高，一只眼睛是红色的光点，另一只眼睛的位置是一个空荡荡的窟窿，手臂是由一截断裂的管道和一把生锈的扳手组成，行走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它看起来毫无威胁，甚至有些滑稽。但叶凡和墨菲斯都没有放松警惕。在这鬼地方，任何异常都可能是致命的。那小机器人歪着脑袋，用那只独眼红光扫描着两人，发出断断续续的、掺杂着电流杂音的声音：“识…别…非…授…权…单…位…清…理…”话音未落，它那由扳手组成的手臂猛地抬起，扳手前端突然亮起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灰色光线，瞬间射向叶凡！那灰色光线速度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极其诡异的规则波动，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失去了“活性”，变得死寂！叶凡心中警铃大作！他想也不想，仲裁之锤横在身前，秩序调和规则全力激发，形成一面白色的光盾！嗤！灰色光线击中白色光盾，没有爆炸，没有冲击，而是如同水滴融入海绵般，悄无声息地渗透了进来！叶凡感觉锤子传来的规则波动猛地一滞，光盾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仿佛其蕴含的“规则”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抹除”或“惰化”！同时，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同化意味的规则侵蚀感，顺着锤子与他的心神联系，朝着他的识海蔓延而来！是那种“活体污染”！或者说，是这种污染的一种表现形式！“断开心神连接！”墨菲斯厉喝一声，一道寂灭指风精准地点在那道灰色光线上！噗！灰色光线应声而断，但前半截已经几乎完全融入了白色光盾，将光盾侵蚀得千疮百孔。叶凡闷哼一声，强行切断了与锤子的部分心神联系，那股冰冷的侵蚀感才缓缓退去，但识海依旧传来一阵冰寒刺骨的余韵。他手中的仲裁之锤，光芒黯淡了大半，灵性似乎也受损，传递来的波动变得微弱而迟滞。好诡异的攻击！竟然能直接侵蚀规则本身！，！再看那个小机器人，在发出那一击后，它独眼中的红光也黯淡了下去，身体晃了晃，发出几声无意义的杂音，然后哗啦一声散架，变成了一堆真正的废铁。“这只是最低级的衍生物。”墨菲斯看着那堆废铁，语气凝重，“其攻击中蕴含的规则侵蚀特性，非常麻烦。你的锤子能抵挡，但会受损。”叶凡脸色难看地抚摸着灵性受损的锤子，心中骇然。仅仅是一个最低级的衍生物，随手一击就差点毁掉他最大的倚仗之一！若是遇到更强的……就在这时，车间内那冰冷的窥视感骤然增强了十倍！嗡嗡嗡——车间四周的阴影中，亮起了无数点红色的光芒！紧接着，数十个、上百个形态各异的金属造物，从各种废弃设备和管道后面缓缓走了出来！它们大小不一，形态千奇百怪，有的像蜘蛛，有的像多足虫，有的干脆就是一团蠕动的金属液滴！但无一例外，它们都散发着那种令人心悸的规则侵蚀波动，红色的“眼睛”齐刷刷地锁定了闯入的两人！而在这些低级衍生物的簇拥下，车间中央那个银白色的人形轮廓，突然动了一下！它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露出了面部——那里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不断流动、变幻的复杂符文矩阵，散发着冰冷的、毫无感情的规则光辉。一个毫无波澜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直接在叶凡和墨菲斯的规则感知中响起：“检测到高价值未授权单位。判定：钥匙载体，寂灭传承者。威胁等级：高。执行捕捉协议。吾名——同调者，第七号试验型。”它不是零号原型机，只是一个试验型！而且，它拥有智能，并且认出了他们的部分底细！叶凡和墨菲斯背靠背站立，看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散发着规则侵蚀波动的金属潮汐，以及那个缓缓从地面站起、散发出远超金丹期威压的银白色同调者，心沉到了谷底。熔炉残骸的深处，狩猎开始了。：（）这个阎王有点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