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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倒勾反弹(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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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倒勾(反弹)

倒勾与反弹,其实是一个意思:均指在自然随便的行文的结尾处,猛地产生新的性格体现或情节陡转,而使全文顿生深意,令观众(读者)不由得要细细体味前面内容而有重新的理解与感受。

这种手法,在一些短小篇章中,尤为多见。

如欧·亨利的短篇名作《警察与赞美诗》:流浪汉苏比在寒冬即将来临之际,想犯个小过错而被关进监狱以度过难熬的冬季。于是他有意触犯公认的规章、制度与道德习俗——他偷人家的雨伞;他扰乱夜晚街道的安静;他到饭馆吃饭故意不给钱还大声吵闹;他甚至当着一个警察的面,调戏在商店橱窗前站着的年轻女人……却总不能让警察将自己送进渴望的监狱里。一夜即将过去,他偶然走过教堂栏杆外,听到弹奏赞美诗的钢琴声,心中猛地一震,顿时得到了净化,恢复了自尊的人格!他决定振作起来,想待天亮就去找工作,用劳动证实自己尚有希望……而正当他要走上健康的人生之途时,警察的手拍到了他肩上:以流浪不归罪,判他服刑三个月!这结尾处的突变,令人吃惊、惶惑,继而深思,不觉感叹——在那个社会里,法律是专门整治想认真生活、自主人生的善良好人的!不是吗?前此种种,细细想来,无一不是这终结处的印证!

亨利式的结尾已是众所周知的一种典型模式,其主要特点就是结尾处的出人意料的反弹或曰倒勾,使全篇顿生深意。

再看我国电视短剧《买彩电》:

某市新开张的商业大楼来了一批彩电。有关人员想内部私分(20世纪70年代,彩电属紧俏商品,很难买到)。普通顾客闻听,堵上门来排队购买,为首的是一个带宽边墨镜的黑大汉。第一夜,他默默无声地坐等。第二夜过去,他站起身,拿一条粗大手杖,发泄郁闷似的在空地上呼呼带风舞弄了一番。第三天,天又黑了,商店还是不把彩电抬出来公开销售,黑大汉把取来的棉大衣在头顶上晃了晃。人们见状,也都咬牙坚持,拿来被子、褥子甚至行军床……看他商店卖不卖!营业员出来了,劝大家回去,以便暗中私分。众人都看黑大汉。

他憋了老半天,不知是冲别人还是冲自己,冒出一句:彩电,他们攥不化!

众人受到鼓舞,接着坐等、示威。

第四天,商店方面又出来人劝大家回去。

众人都抬头看黑大汉。

黑大汉:有鬼!

众人点头,继续坐下去。

下雨了,人们还是不散,昼夜排着,堵着商店门口。

经理恨不得把黑大汉宰了!

第六、第七天过去了,黑大汉没动。

众人也大多不动。

此举终于震动了全市。市长也坐不住了,紧急下令:全部彩电马上公开出售!

……

沉默寡言的黑大汉激动起来,手杖往地上一墩,深沉而又苦涩地冲众人说出两个字:赢了!

人们欢呼着,把黑大汉抬起来,扔得老高。

黑大汉的墨镜被碰掉了。

人们顿时都惊呆了——他,竟是个盲人!

在人们的惊叹与崇敬的目光中,黑大汉挺起胸脯,一步一步地走了……

这部短剧,直到“黑大汉竟是个盲人”这一情节的出现,才顿时焕发出别样的光彩:他不是为自己买彩电才苦熬苦守七天七夜,而是向不正之风作坚决的斗争!至此,人物形象顿时高大起来。全剧也就因这最后的倒勾(反弹),而一改老百姓争购紧俏商品的普通内涵,爆发出高一层的意义,并产生极大的艺术震撼力。

再看下面的电视小品《陌生的称呼》:

上午,局党委吴书记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一个戴眼镜的同志轻轻推门进来:同志,请问——吴明同志在吗?

吴书记头也没抬:不在。

那人又问:请问,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吴书记有点不耐烦了:不知道!

那人抱歉地点点头:对不起……

那人退了出去。

吴书记刚要继续办公,门又被敲响了。

吴书记有些恼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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