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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可有所得(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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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年轻人看了他好一阵了,见他翻书飞速,还不时的嘴角上扬,像个失心疯似的。“兄台,实在冒昧打扰。请问你这是在做何事呀?”年轻人忍不住开口问道。“看书啊。”秦渊颇感奇怪,瞥了他一眼。“你这般读书,能记住些什么呢?”年轻人不禁微微皱眉,满脸疑惑。“我从小看书就快,能做到一目十行。”秦渊坦然回应。“若是对学问没有敬重之心,倒不如不读,免得有负圣贤先辈的谆谆教导。”年轻人神色严肃地说道。秦渊嫌弃他聒噪,索性换了个书架。哪料到,这个年轻人竟也跟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是鄙视。“你看你的书,我看我的书,咱们互不打扰,行么?”秦渊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兄台,看书需细细观之,这样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深刻意味,不求甚解,不是读书之道。”“敢问兄台如何称呼。”“在下天水赵沛然。”年轻人拱了拱手。好吧,弄了半天还是个末等士族子弟,这么较真也真是难为他了。“这样吧,赵兄,你让我翻完这本书,然后你考我,如果答不出来,那我给你磕三个响头。”赵沛然摇了摇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不需你跪,如果答不出来,只请你以后敬畏圣贤之言,莫要如此轻率。”“好,约成。”“约成。”秦渊指尖轻捻书页,不过盏茶功夫,已将班固的《汉书》翻至末页,纸页翻动声轻如蝴蝶扇动翅膀,在赵沛然轻蔑的笑意里显得格外清晰。“倒要看看你是真才还是假充。”赵沛然先是挑了《汉书·食货志》里的疑难词句,不想话未落,秦渊已应声而答,连典故出处都分毫不差。他眉峰骤挑,索性翻到《艺文志》里冷僻的诸子注疏,那些佶屈聱牙的句子刚出口,便被对方如数家珍般接了去,连“某字当读破”的训诂都精准无误。赵沛然忽而眯起眼,从书斋角落抽出一本蒙尘的《谈玄集录》,这是南朝梁代隐士的小众文集,连书院藏书楼都少有人问津。“读第三卷第五行。”他将书往案上一推,墨玉镇纸撞出清响。秦渊垂眸扫过泛黄的纸页,指尖甚至未触到纸面,便已开口:“夫玄者,幽眇之极,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此处用了《淮南子》玄眇之典,下句当接搏之不得,不可为象。”话音落时,他抬眼望向对方,平静得仿佛在说一桩极寻常的事。赵沛然惊骇的睁大双眼,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这人翻书时连停顿都无,那些生僻的人名,拗口的哲思,竟像刻在骨子里般顺口而出,如此强记,这是怎么做到的?“敢问……兄台如何称呼。”“溧水村秦渊。”“庶族……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入赘的书生。”赵沛然睁大眼睛说道。秦渊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孩子真不会聊天,他懒得再理,直接拂袖离去。“兄台,莫走,可有什么技巧?”“圣贤教你扰人读书?”秦渊回身皱眉道。赵沛然一愣,深深一揖道:“抱歉,是在下失礼,兄弟可继续读书。”这点小插曲丝毫未乱秦渊拷贝的节奏。这藏书阁里的卷帙丰富,左是圣贤注疏,右为官家藏书,中间还有名人私录的随性笔迹,连僻处的玄思杂谈都带着岁月磨旧的纸香。他拷贝的忘神,从日头爬过窗棂到月色漫上书案,竟未沾一口饭食。守阁人望着他青衫下的清瘦身影,又想起他拿的是莫斋长的铜牌,终究忍不住遣小童提灯,往山长那报了信。没想到山长竟提着饭盒亲自前来,守阁人连忙行礼,却见谢山长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他脚步压的极低,缓缓的来到秦渊的身后。他从身后定睛看去,此刻秦渊手中正拿着一本《老子指略》。谢山长见状,不禁抚须点头。这《老子指略》乃是曹魏时期王弼所着的玄解录,堪称注解《老子道德经》的理论纲领。殊不知,秦渊向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早就留意到了站在大门口的谢山长。他听闻谢山长极爱谈玄,而恰好不远处就放着一本《老子指略》,投其所好嘛。谢山长柔声说道:“夜深了,阿闵,先吃些饭食补充补充体力,再接着读吧。”秦渊佯装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看清是谁,忙不迭的放下书籍行礼。“不知山长到来,未能相迎,实属不该。”谢山长抬手轻抚道:“无妨,你认真是好事,不过…你该读些儒家经典,这等玄理注解,早年间虽然盛行一时,但放到如今,已经不合时宜了。”简而言之,就是谈玄已经过时了,如今君王崇尚儒家思想知世,治世,读书人要想做官,想要出头,当然要读儒家经典,也就是“官方教科书”。要是哪天你家祖坟冒青烟,你通过了尚书省的考试,皇帝要亲自面试你,问你一些时政,然后你张嘴就是无为而治,让老百姓自化自足,为君者更要见素抱朴,少私寡欲云云。皇帝乐了,指着你说道:“狗日的讲的好有道理啊,你如此大才,发配岭南做个土民安抚使吧,你家圣贤会保佑你全须全尾的归来的。”谢山长出自陈郡谢氏,家族地位与王氏并肩,为了显示自己弄潮儿的风范,与众不同的品味,最:()敕封一品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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