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37次对话他问我 你今天死过几次（第2页）

陈伯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对抗着脑中的迷雾：“……他不一样。他很‘干净’，太干净了，像刻意抹去了一切习惯。他不是为钱杀人。”

李循迅速记录着这些宝贵情报：“我们该怎么破局？他们的弱点是什么？”

陈伯沉默了片刻，戏曲声在空气中寂寞地回响。

“在我的时代，对付这种高智商罪犯，常规手段无效。你必须比他更了解游戏的规则。”他看向李循，“你试过……‘无效动作’吗？”

“无效动作？”

“就是明知会失败，却依然去做的行动。用来麻痹对手，掩盖你真正的意图。”陈伯的声音低沉下去，“但要小心……代价可能很高……”

他的眼神又开始涣散，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划动着。

“老张……那个案子……证据对不上……”

他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含糊的呓语。

清醒的时间结束了。

李循知道这次对话只能到此为止，他默默起身离开。虽然没能得到具体方案，但“无效动作”这个概念，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发了芽。

第二十五次循环。

李循决定实践“无效动作”。他设计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计划：先去城东制造假象，再绕到城西吸引注意，最后试图潜入狙击手可能藏身的大楼。

计划执行到一半，在城西的巷口，他再次被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堵住。

这一次，“墨客”没有躲在电话后面。

他亲自下了车，依旧穿着那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衣服，双手插在裤袋里，闲适得像在散步。

“李会计，今天的晨跑路线很别致啊。”他微笑着，语气甚至称得上友好。

李循全身肌肉紧绷，死死盯着他。

“放松点。”墨客走近几步，目光落在李循脸上，带着一种解剖般的兴趣，“我只是很好奇，在经历了这么多……嗯，‘挫折’之后，你为什么还能保持如此旺盛的尝试欲？”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却说出了最残酷的话：“你第37次来找那个老糊涂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今天……死过几次了？”

李循的呼吸一滞。对方连他找陈伯的次数都一清二楚！他们几乎是在他的脑子里装了监控！

“为了那三个与你素不相识的人，值得吗？”墨客微微歪头，语气真诚得像在探讨哲学，“融入这场永恒的艺术，享受它，不好吗？你看这阳光，这空气，每一天都是崭新的，同时也是永恒的。”

“那是谋杀！不是艺术！”李循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谋杀？”墨客轻声笑了，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那是生命最绚烂的烟花，是打破虚无的唯一锤音。而我，给了他们一个永恒的谢幕。”

他凑近一些，几乎是在耳语：“至于你，李会计，你是我这场展览里，最持久的观众，也是最……不守规矩的参与者。别再去找那个老人了，他的脑子就像一团乱麻，帮不了你。”

说完，他优雅地转身上车。越野车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

下一秒，熟悉的狙击枪声响起。

李循再次回到清晨六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