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Something for nothing3（第1页）

【当漆黑的眸子注视猩红的发梢之时，诅咒的王将于尘埃中睁开双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明非被逗笑了。

他笑得很难听，是那种从鼻腔里哼出来的气音。

生日？

生日。。。。。

这他妈算什么重要的日子？在他这颠沛流离的人生里，似乎混进了个看起来有点“幽默”的笑话，但只能算得上是冷笑话。

路鸣泽脸上的轻快神色忽然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固成实际的伤感。他静静地看着路明非，声音很轻，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意味：

“祝你生日快乐，哥哥。。。。。今年大概只有我能对你说这句话了。”

他顿了顿，看着路明非那副无动于衷、甚至觉得有些好笑的表情，继续轻轻说道：

“不过，哥哥应该会想听一下这个吧。”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也许是口袋，也许是空气中摸出了一个有些年头的便携式录音器，款式老旧，甚至带着点磨损的痕迹。他伸出手，将那小小的物件轻轻放在路明非面前的桌面上，然后，用指尖按下了那个小小的播放按钮。

录音器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随后，一个不在调上、但清脆稚嫩的女声，笨拙地响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李呀李嘉图。。。。。。祝你生日快乐，李呀李嘉图。。。。。。”

歌声只有短短两句，吐字有些模糊，带着孩童特有的、不管不顾的认真劲儿，在安静得过分的餐厅里循环播放。

Happybirthday。

路明非脸上那点勉强维持的、近乎麻木的表情，如同脆弱的冰面，悄无声息地碎裂，剥落，什么也没剩下。

他没有看路鸣泽，也没有看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只是伸出手，手指准确地按下了那个停止键。

“咔哒。”

歌声戛然而止。

录音器被他轻轻放回桌面上。

这个男孩坐在那里，没有感动，没有怀念，没有悲伤，甚至没有刚才那点荒诞的笑意。

零微微欠身，她的神色依旧平静，但有一层薄薄的水汽无声地蒙上她的眼眸，竟让清晰的冰蓝色轮廓变得模糊。

路明非没有看任何人，他缓缓地、像是脱力般蹲了下去，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将脸埋进了膝盖里。

路鸣泽也跟着他一起蹲了下来，就蹲在他面前，距离很近。

“哥哥，”小魔鬼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洞察，“你的演技太差了。你还是掩饰不住心里的那个她。”

他歪着头静静看着男孩，试图捕捉路明非躲藏的表情。

“你拼命在我面前装作己经忘记她，甚至以为只要不提起她的名字，就可以从那段记忆里逃跑吗？”

路鸣泽轻轻摇头，语气里带着一种看透宿命般的怜悯。

“哥哥怎么还在幻想着逃避呢？”

路明非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过了好几秒，他才从膝盖间发出闷闷的、带着鼻音的声音：

“我认输了。”

他微微颤抖起来，声音更低，带着自嘲和一种顽固的疲惫：

“但是我还是好犟。”

“我只是想救她出来。。。。。哪怕她根本不属于我，哪怕她眼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他吸了吸鼻子，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像是在痛骂自己：

“这理由听起来。。。。。简首就是傻。逼中的傻。逼。窝囊，恶心。”

“但是没办法，”他终于抬起头，眼睛有些发红，里面是铺天盖地的无力感，“我真的是没有办法看着那个女孩，就这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路鸣泽伸出手，不是嘲笑，也没有任何戏谑，只是平静地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小魔鬼的脸上没有任何讥讽的表情，那双金色的瞳孔深处，似乎在共鸣着某种同样深刻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