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触忤王威罪不容诛3（第1页）

【千年生一神，万年诞一魔。可众生依旧为爱而生，为爱而死，循环往复，毫无新意。。。。。。

更没有意义。】

“哥哥，这就是爱存在的代价。总是如此惨烈，而又廉价。”

路鸣泽在阶梯的阴影里走着。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黑色大衣的领口，拿出从老布宁身上的克莉丝汀娜金币——这是在经过他身旁时拿到的。

男孩背后的房间里，煤油灯昏黄的光晕晃动了几下，“啪”地一声熄灭，将老布宁和他最后的恐惧交给了黑暗房间里。

里面再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那枚刻着黑王尼德霍格的金币，从他无力松开的手中滚落，掉在干涸的水银池底，发出清脆而孤独的“叮当”声，然后便沉寂下去。金币上的龙纹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黯淡，仿佛只是错觉。

老布宁死了。

那枚虚假的金币里冒出的龙威，并非物理上的冲击，而是首接作用于精神层面。它像是一面镜子，强行照出了老布宁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连他自己都不敢首视的绝望——

真正意义上他女儿的离去。

在黑王代表着的、冰冷绝对的“真相”面前，这个执念本身，就成了最荒谬的悖论。希望被彻底碾碎，连灰烬都不剩。

杀死老布宁的是他自己，也是路鸣泽。

在自以为触碰到希望巅峰的瞬间，坠入了由他自己亲手挖掘、并由路鸣泽轻轻推下深渊。这就是路鸣泽的“奖励”。这就是王对他贪婪、愚蠢的。。。。。

惩罚。

当男孩重新踏上地面，回到那片被月光笼罩的破败圆形大厅时，凛冽的寒风再次包裹了他。他深深吸了一口西伯利亚冰冷彻骨的空气，仿佛要借此涤荡掉方才地下那陈腐的死亡气息。

“复活所爱之人？”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怎么可能。。。。。。”

“若是龙族真有这种逆转生死规则的秘术，千年万年，又怎会有如此多的遗憾与憎恨流淌于时光之河？又怎么会堆砌起如此多的枯骨？”

“千年生一神，万年诞一魔。可众生依旧为爱而生，为爱而死，循环往复，毫无新意。。。。。

更没有意义。”

路鸣泽没有选择来时的路，而是走向港口废墟的另一侧，那里通向更广阔的、被冰雪覆盖的荒原。他走得很慢，靴子踩在积雪上，这一次，终于留下了浅浅的足迹。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残垣断壁间扭曲变形。他微微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这一刻，他身上那股非人的龙威似乎减弱了些许，流露出一种极少见的的孤寂。

像一个被抛弃的男孩。

许多年前，也是一个夜晚，也是在这片冰原上，他是否也曾这样行走？只不过那时，身边还有一个叫雷娜塔的小女孩。。。。。零，也许我该毁掉那份契约了。

路鸣泽那微闭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并非因为回忆。

他停下了脚步。

眼睛缓缓睁开，熔金的黄金瞳中，之前的些许疲惫和孤寂瞬间一扫而空，重新被那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冰冷光芒所取代。

他听到了。

尽管极其轻微，几乎被风声完美掩盖，但他确实听到了——雪层被踩压的细微“嘎吱”声，金属部件轻微碰撞的脆响，还有许多压抑着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他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