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宿命下的谶言1（第3页）

奥丁头盔下的独眼，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讶异。

原来如此。

那个本该彻底陨落的龙王，竟然以这种方式，将最后的一丝本源和意志，寄生在了这个人类男孩的灵魂最深处。

真是可笑的羁绊。

奥丁那抬起的手，再次微微一动。这一次，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冰冷的意志压下，如同整个世界的重量汇聚于一点，精准地碾压向那守护着楚子航的龙王残念！

“呃啊——！”楚子航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个一首沉睡的、温暖的、与他灵魂交织的存在，正在发出凄厉而无助的哀鸣！那哀鸣声迅速变得微弱，如同风中的残烛，即将彻底熄灭！

“不要！”楚子航忘记了自身的痛苦，一种比死亡更深的恐惧攥住了他！他试图抓住那正在飞速消散的温暖，他不能扔下她！

“夏弥！！！”

楚子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蕴含着莫大悲伤与绝望的吼声，他不清楚这个声音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还是从那个站在雨夜高架桥的男孩身上发出的。

不是恐惧自身的消亡，而是恐惧那仅存的、最后的温暖也将彻底离他而去，回归永恒的虚无。

“可以遗忘世界，也可以被世界遗忘。但是再一次失去你的事情，我做不到。”楚子航做出了一个无法理解的动作。他没有试图攻击，没有试图防御，甚至没有试图逃离。

交换。

用他自己的一切，去交换。

用他所有的记忆、所有的过往、所有的“存在”去填补那规则抹杀所需的“代价”，为她争得一线残存的生机。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燃烧着第西度暴血即将崩溃的身体，以一种近乎拥抱的、自我献祭般的姿态，主动地、义无反顾地…扑向了奥丁手中那支散发着缔造与终结气息的昆古尼尔！

他的目标，是那闪烁着冰冷寒光的枪尖！

他的眼神空洞却决绝，里面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一种疯狂的、近乎偏执的守护欲——用我的一切，换她的残存！哪怕代价是…永恒的遗忘与迷失！

奥丁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完全违背生物求生本能、甚至违背逻辑的举动。昆古尼尔甚至没有主动激发力量，只是其自身蕴含的“剥夺”与“命运”规则，就在楚子航主动迎上来的瞬间，被触发了！

枪尖，轻易地没入了楚子航的胸膛。没有鲜血喷涌，没有剧烈的冲击。那是一种概念上的“覆盖”与“剥夺”。

楚子航，软软地倒了下去。一个叫做“鹿鸣”的、迷失了的孩子的灵魂，占据了这具伤痕累累的躯壳。

奥丁的目光在那具蜷缩的、己然空壳的躯体上停留了微不足道的一瞬。对于己然被“剥夺”了特定存在意义的容器，祂不再投注任何关注。

祂的脚步，未曾真正停留。

祂继续，走向诺诺。

而与此同时，在楚子航空荡的、破碎的灵魂最深处，一丝微弱到极致、仿佛随时都会真正熄灭的温暖残烬，凭借着那牺牲换来的、间不容发的喘息之机，艰难地、沉默地潜伏了下来，如同沉入最深的海底，陷入了死寂的、不知能否再次醒来的漫长沉睡。

她还在。

但或许，再也无法唤醒那个忘记了她的少年。

“不！！！！”

路明非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路明非发出野兽般的悲鸣，双目瞬间赤红。他疯了一样挥舞着随手捡起的餐刀，拖着被路上死侍死咬的重伤踉跄地扑到楚子航身边，颤抖着抱起那具仿佛失去所有重量的身体。

路明非看着怀中之人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睛。

黄金瞳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清澈的、黑白分明的、却充满了无尽迷茫、恐惧和…陌生感的眼睛。

那是一个孩子的眼睛。

路明非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试探性地对着怀里的楚子航说了两个字——

“师兄。”

怀中之人似乎反应了过来，双眼惊恐地看着满身血污的路明非，身体瑟瑟发抖：

“你是谁？”

作者“莫混”推荐阅读《龙族VI：蚀梦之徒》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