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云隙院4（第2页）

“不。”

岩洞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那两只猫偶尔发出的、满足的咕噜声，以及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地底深处极细微的嗡鸣。

“楚子航。”他清晰地吐出了这个名字，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你们知道吗？”

苏恩曦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知道一点。。。但又不完全知道，反正是个呆子。”她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关于楚子航的记忆对她而言确实如同蒙上了一层雾，那是世界被修正后留下的模糊痕迹。

酒德麻衣的反应则截然不同。她的脊背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如同被无形的弦拉紧。楚子航的记忆在她的血统下恢复了过来。

“知道。”酒德麻衣的回答简洁而肯定，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她不知道老板为何突然提起他。

“如果我说，命运需要他死。需要由你去杀死他。你会怎么做？”

酒德麻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杀死楚子航？那个路明非视若兄长、拼尽一切也想找回的楚子航？难道老板要。。。。。。

老板是认真的？还是又一个冰冷残酷的测试？

她的目光急速扫过老板的脸，试图从那副永远波澜不惊的年轻面容上找出哪怕一丝玩笑或者试探的痕迹。但她看到的，只有深不见底的平静，令人心悸的意志。

“我会执行命令。”

没有疑问，没有犹豫，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程序。

听到这个回答，老板忽然笑了。

“很好的回答，酒德麻衣。你总是这么可靠。”他止住笑，语气却骤然转冷，那双淡金色的瞳孔中，终于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极致的厌烦与杀机。

“我真的很想杀了他。”老板的声音很轻，却像淬毒的冰锥，“他对路明非来说，太碍眼了。”

“为什么？”

苏恩曦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至于为什么，”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准确的措辞，语气变得缥缈而残酷，“他就像一面过于干净明亮的镜子，总是照出路明非不愿意面对的东西。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提醒，一种阻碍。”

“阻碍路明非变得更强？还是阻碍他走向您为他设定的命运？”酒德麻衣忍不住追问，这是她第一次在老板面前表现出如此首接的好奇。

“纯粹的善与绝对的守护，在某些时候，是比纯粹的恶更令人讨厌的绊脚石。”他缓缓说道，瞳孔不断收缩扩张起来，“他会让路明非在需要斩断一切时。。。。。成为那条最坚韧的锁链。”

“所以，您认为清除他是必要的？”酒德麻衣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心底却己翻起惊涛骇浪。她隐约触摸到了老板庞大布局中冰冷无情的那一面。

老板沉默了片刻，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归于那片深沉的平静。

“必要与否，不由我决定。”他淡淡地说，语气恢复了之前的疏离，“由命运来决定。而我只是提前看到了那种可能性。”

他挥了挥手，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我们到底需要做什么？”苏恩曦说。

“什么都不需要做，你们的任务是停止对路明非的任何支援与帮助。”路鸣泽站了起来，汹涌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浪起千般波涛。“无论是哪个王，都不能违抗我。”

他缓缓呼出气来。

“吾重临世界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