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保质期内的少年2（第1页）

卡塞尔学院本部，中央控制室。

这座大厅己经很长时间没被使用了，施耐德静静的躺在角落处的真皮沙发上，他的病更重了，施耐德己经没有精力面对这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了。

“呼。。。呼。。。”施耐德深吸几口气，左手缓缓摘下挂在脸上的氧气罩，同时，右手准备把刚刚点燃的香烟塞进嘴里，他太想抽一口了，哪怕咳死也无所谓。

“难道你现在想做的事情只是抽烟吗？施耐德先生。”一只手从他身后冒了出来，两根手指轻轻一捏，点燃的香烟被碾灭了。

施耐德无奈的将烟扔到地上，“是啊，不然我还能干什么，戴着氧气罩去和龙王搏斗吗？”

“那倒不必，只是我建议你别天天躺在沙发上，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许会对你的肺好一些。”曼施坦因伸手把施耐德扶了起来，两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起来。

“看来这场动乱对你打击很大。”曼施坦因打破了沉默氛围，“昂热昏死、路明非叛变、北极圈行动的失败。”

施耐德没有反应。

“甚至现在连恺撒和芬格尔也脱离了学院，前往西伯利亚地区了，真是令人想不到。”曼施坦因盯着施耐德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里看出些什么。

“嗯，确实打击不小。”施耐德挑了挑眉，“但是我并不认为路明非叛变了，这太蹊跷了。”

“什么？”曼施坦因呆住了，路明非叛变是全学院公认的事情，甚至他在所有人面前龙化过，而这个老家伙却仍执迷不悟，“你真是疯了，比昂热还疯，所有灾难跟路明非都拖不了关系，与其怀疑这个，我更怀疑路明非是否真的是校长的私生子。”

“是不是私生子我不知道，但是在我的印象中路明非从未攻击过学院的人。”施耐德说，“似乎他连反击都没有，只是一味的在寻找什么。”

曼施坦因被这番话噎住了，他不想承认施耐德说的话，但这句话也有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地方。

“关于路明非之前口中楚子航这个人。”施耐德皱了皱眉，“原来我是没有印象的，但就在最近，那个人的身影模糊的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像是被硬塞进来，也像是从什么地方露出来般。”

曼施坦因沉看着他，施耐德的状态透着一种病态的虚弱，但那双灰眼睛里闪烁的困惑和那极其细微却又无法忽视的“缝隙”感，这位风纪委员会主席的内心，竟悄然裂开了一丝怀疑的罅隙。

“无论路明非的真实情况如何，或者那个‘楚子航’是否存在，眼下更迫切的威胁，是西伯利亚。”曼施坦因推了推眼镜，从桌面拿出一份文件，“根据EVA对那片区域持续的能量监测，那一带产生了尼伯龙根。”

“嗯，我知道，俄罗斯及欧洲分部的专员正在赶往那里，但却找不到那个所谓的地方。”施耐德说。

“比灾难更可怕的事情就是没有人能知道灾难什么时候降临。就连北极圈行动的失败，也刺激了某种连锁反应。不仅仅是西伯利亚，全球范围内的元素乱流都在加剧，这很有可能会导致。。。黑王提前觉醒。”

施耐德沉默地听着，肺部发出沉闷的杂音。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似乎又想摸烟，但最终只是疲惫地放了下来。“龙王…一个接一个。我们以为终结了一个时代，却不过是撕开了一道更大的口子。”

“而恺撒和芬格尔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了这种事情，要不是因为庞贝，秘党高层那些老家伙们早就向他们发射导弹了。”

施耐德笑了笑，“我感觉很有趣，在这疯子般的灾难中，拯救世界的只有疯子。”

“有趣？”曼施坦因苦笑了一下，“施耐德，我看你也是疯子，在风纪委员会和校董会的立场上，听从学院安排是首要原则。”

“是啊。。。‘原则。。。’”施耐德重复着这个词，语气飘忽，“原则能帮我们打赢龙王吗？还是能解释清楚…这场灾难？”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他们谁都无法说赢对方，文件上西伯利亚的那片猩红，如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问号，也像一只缓缓睁开的、充满恶意的眼睛，凝视着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

“有的时候我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好颠，但是我们都快老了，没法跟着世界一起颠了。”曼施坦因起身去推开了大厅的门，然后叹了口气，“看来我只能试着去说服那些老掉牙的元老了，真是倒霉。”

“还是老样子啊，曼施坦因。”施耐德笑着躺了下去，“再见，祝你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