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钟楼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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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钟楼是卡塞尔学院地图上一个永恒的、却又被大多数学生刻意忽略的坐标。它孤零零地矗立在学院后方的小山丘上，灰白的石墙饱经风霜，爬满了枯藤，红色的瓦顶褪色陈旧，与校园里那些现代化的哥特式建筑格格不入，像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古老哨兵。

它最显著的特征是那面巨大的、指针似乎永远蒙着一层灰的钟盘，以及准点时响彻校园、沉闷而不容置疑的钟声。学生们习惯于它的存在，如同习惯于空气，却极少有人真正靠近。那里是“守夜人”的地盘，而关于那位副校长的种种怪异传闻和明确的禁令，足以让最富好奇心的学生望而却步。

然而，唯有极少数真正知晓内情的人才明白，这座看似颓败的钟楼，才是卡塞尔学院真正的力量核心与最终壁垒。

其内部远非外表那般破败。穿过那扇不起眼、需要复杂炼金印记才能开启的木门，内部空间运用了极致的空间折叠技术，远比外部观测所能容纳的要宏大深邃。

两个老人正窝在舒适的旧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半瓶波本威士忌。昂热的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甚至换上了年轻时的西服。

弗拉梅尔也穿上了正儿八经的衣服。

“没想到你这混蛋竟在学院里私藏了这么大的秘密，”昂热轻轻抿了抿己经过期了的威士忌，“多亏我没死，不然让你当上校长可就麻烦了。”

“男人都是这样嘛，”弗拉梅尔抬头将剩余的威士忌倒入嘴中，“结婚的男人有多少不藏私房钱呢？”

“弗拉梅尔，你真是秘党中的奇葩，不过却是最优秀的，因为现在秘党的根基正在被蛀空。”昂热缓缓道，“从梅涅克的时代到现在，我们一首在流血，但从未在内部腐烂过。贪婪和恐惧。。。。。比龙王的咆哮更能摧毁堡垒。”

两个老人沉默了片刻，空气中只有墙壁上龙文矩阵流淌的微弱嗡鸣。他们是最老的搭档，经历过最黑暗的时代，知晓太多被尘封的、足以颠覆认知的秘密。那些关于龙族起源的禁忌知识、关于混血种血脉深处的不稳定因子、关于某些初代种可能并未彻底沉睡的猜测，在他们之间无需过多言语。

“听说你在我昏迷时一首在替我控制着日本分布，”昂热话锋一转，目光如炬地看向弗拉梅尔，“说说那个女孩吧，庞贝认定的儿媳妇。你似乎一首对她。。。。格外关注。”

“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仅次于路明非和芬格尔。”弗拉梅尔拍拍胸脯，自豪的说道，“我让蛇歧八家的人把陈墨瞳留在日本分部，绝对比在卡塞尔学院安全。”

“为什么呢？尼古拉斯·弗拉梅尔。”昂热冷冷的看着他。

弗拉梅尔星盘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眼神变得异常复杂，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只剩下一种深沉的、近乎悲悯的凝重。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昂热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

最终，守夜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喉咙轻轻滚动：“那个小女娃。。。。她是个钥匙，希尔伯特。或者说，她是一个过于精美的容器。”

昂热的瞳孔微微收缩：“容器？”

“只是猜测，基于一些古老的记载和她身上一些不寻常的特质。”弗拉梅尔没有深入解释那些记载的来源，但昂热明白那必然与弗拉梅尔传承的、源自青铜与火之王的炼金核心知识有关。“她的血统很特殊，稳定得异常，却又蕴含着某种，可怕的‘空’。像是一个为特定灵魂准备好的完美躯壳。我怀疑，这和那位天空与风之王有关。”

“这样的理由太草率了，”昂热猛地起身，眼神依旧平静，“龙王的容器可不是一个普通多年的中国女孩能做到的。”

长久的沉默在齿轮咬合声中蔓延。弗拉梅尔突然砸碎酒杯，玻璃碴刺入掌心却无鲜血渗出——伤口下流淌的是熔金般的液态金属，那是初代弗拉梅尔移植的炼金脏器。

“听着，希尔伯特。”他撕开衬衫露出胸口蔓延的龙鳞纹身，“六十年前我在格陵兰冰海见过同样的纹路——当时被钉在冰棺里的白王宿主，胸前也有这样的‘茧’。”鳞片纹路诡异地与诺诺的体检报告重叠，血样分析数据显示她的基因链正被某种力量改写。

昂热沉默住了，那场几十年前的惨案，首到现在对整个卡塞尔学院都有着致命的影响。那是场彻彻底底的失败。

“加图索家知道吗？”昂热寒声问。

“庞贝那个小滑头可能知道一点，但未必知道全貌。至于元老会那帮老古董他们或许只是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想把她控制在手里，或者毁掉。”弗拉梅尔低声道，“不能让她留在日本分部了，那里现在就是个漩涡，蛇岐八家自身难保。必须把她接回来，放在我们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