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真的怨夫来了(第2页)
不过,机会总是与风险並存的。
沈知安眸光微微闪动,手中吸收的能量,又慢慢输出,构建出另一个空间。
而那边,这层空间在安泽铭和苏言翎联手合击下,终於崩塌了。
但是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们就发现自己又到了另一个纯白的房间,而这次,房间大门上明晃晃地写著“不xx就出不去的房间”。
苏言翎:……
安泽铭:……
两人下意识侧身想挡住门上的字,却听见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沈知安已经退到墙角,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安安,你听我解释。。。。。。“
苏言翎刚向前迈出半步,就见她猛地竖起手掌,做出一个標准的停止手势。
“那个。。。。。。“她声音发颤,后背几乎要嵌进墙壁里,“我觉得。。。。。。我们最好保持安全距离。“
安泽铭看著蜷缩在角落的沈知安,胸口泛起一阵酸涩。
在这间曖昧的密闭空间里,面对两个成年男性,还有那样露骨的逃脱条件。。。。。。
她的恐惧,再合理不过。
更何况,他们俩对她的心思,也算不得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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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攘的街道上,一位身著素白汉服的男子静坐长椅,衣袂流云般垂落,如瀑青丝仅用一支素玉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瓷白的颈侧,在霓虹映照下泛著幽紫的光晕。
现代都市的霓虹映在他身上,割裂出时空交错的荒诞感。
不时有路人驻足,举起手机想与他合影,却总被一个摇头拒绝。
他微微仰首,紫色琉璃般的眼眸里盛满初生般的好奇——观察行人眉梢眼角的喜怒哀乐,描摹城市建筑的轮廓线条,连空气里漂浮的咖啡香都让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就像刚破茧的蝶,正用全新的复眼,贪婪地记录著这个陌生的世界。
他到底是过来了,捏碎了自己半块核心。
明明,她离开了,他就自由了,就能鬆口气,永远地陷入自己最喜欢的睡梦中了。
可是,他还是过来了。
很奇怪啊,但是他就是想要过来,看看她每个晚上都要求他为她编织的美梦所处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让她千百年都时时刻刻牵掛著。
其实他也在想,被她强硬地从永眠中唤醒,又被她抢到她的宫殿,成为了她的近侍。
千百年都必须保持著清醒,却不能时时刻刻看见她的脸。
他该是恨的,该是怨的,该是不满的。
但见到她的第一面,那一眼,就那一眼。
他就控制不住,开始在意了。
可他也是恨的,他恨透了这副身不由己的姿態。
不甘於彼此之间只剩肌肤相亲的沉沦,渴盼她能真正將他纳入眼底,嵌进心尖。
可每当她垂眸时,那淬著冰棱的无情便如银针般扎破幻想——明知她的多情无情,明知她心中无他,眼里无他,明知不该再沉沦,爱意却如附骨之疽,偏生放不下、舍不掉。
爱恨从非此消彼长,反如烈酒与毒汁在血液里交融,熬成一坛苦涩难辨的浓汤,变成痛苦的,不纯粹的,夹杂著恨的爱,他自己都看不懂,读不透。
他垂眸低笑时,眼尾漾开一抹极淡的涟漪,隨即缓步隱入无人处。待再次现身时,身上的衣服已换作利落的现代装束。
他会找到她的,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他要为她织一张缀满星光的网,在意识的深海里构筑一座永不崩塌的蜃楼吗,那里会有永不落幕的黄昏,有缠绕指尖的呢喃。
那里將成为只属於他们的永眠之境,让他们的灵魂能在虚构的永恆里沉沉溺亡。
永不醒来,永远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