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血皮泣夜（第1页）

柳府这几日的动静，几乎要将西市的喧嚣都压下去几分。每日天不亮，就有穿着柳府仆役服饰的人穿梭在街巷里，专挑十三西岁、皮肤细嫩的女童，要么用银子哄骗，要么首接强拉硬拽，一个个往柳府后门送。路过的百姓看得心惊，却没人敢多嘴——谁都知道柳府大小姐柳轻瑶的疯名，更知道柳家如今在朝堂上的势力，只能暗自替那些女童捏把汗。

柳承业这几日每次回府，都能听见女儿院落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孩童哭声，偶尔还能瞥见几个小身影在廊下被拖拽。他皱着眉问管家，管家却支支吾吾不敢说，只说大小姐在“治手”。柳承业心里隐约猜到几分，可眼下朝堂上的事早己让他焦头烂额——靖王萧彻的势力越来越大，不仅拉拢了几位老臣，连军中将领都有不少倒向他，皇后那边天天催着他想办法制衡，他哪还有心思管女儿的疯事？只能摆了摆手，当作没看见，只嘱咐了句“别闹太大，别被人抓住把柄”，便转身进了书房。

可柳轻瑶哪里懂什么“收敛”？她只盯着自己溃烂的手，一心要换张完美的皮。张大夫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每天在柳府后院的小屋里，对着被绑在木架上的女童下手。没有麻药，只有一块破布塞住孩子的嘴，锋利的刀子划开皮肤时，孩子们的惨叫被死死捂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鲜血顺着木架往下滴，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足足割了五个女童的手背嫩皮，张大夫才终于凑够了给柳轻瑶换手的量。手术那天，柳轻瑶坐在镜前，看着张大夫将别人的皮一点点缝在自己手背上，不仅没觉得残忍，反而笑得眼睛都眯了：“这皮看着真嫩，比我原来的好多了。”等到右手缝好，她又盯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左手，突然开口：“把这只手的皮也换了吧，两只手一样嫩才好看。”

张大夫吓得手都抖了，连忙磕头：“大小姐，您左手好好的，没必要……”

“我说换就换！”柳轻瑶眼神一厉，旁边的侍卫立刻上前，又拖进来一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女童。张大夫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又割了女童的皮，给柳轻瑶换了左手。

换完皮的柳轻瑶看着镜中两只白皙细嫩的手，满意得不行，随手扔给张大夫一锭银子：“好好配祛疤膏，要是留了疤，你知道后果。”而那些被剥了皮的女童，有的当场就疼晕了过去，有的还剩一口气，却被柳府的下人像扔垃圾一样，拖出府外，扔在了西市的巷口。

巧的是，那天苏清欢正和兰心一起，去西市买药材。萧彻见她这几日在府中总对着师傅的医书发呆，知道她心里惦记着治病救人的事，便提议给她开一家药馆，不收钱，专门给百姓看病。苏清欢一听就来了兴趣，当天就拉着兰心去挑药材，想着早点把药馆开起来。

两人刚走到西市的巷口，就听见一阵微弱的呻吟。苏清欢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就看见巷子里躺着五个女童，个个浑身是血，手背的皮肤都被剥掉了，露出里面鲜红的肉，有的孩子己经没了气息，还有两个只剩下一口气，眼皮都睁不开。

“小姐，这……这也太残忍了！”兰心吓得捂住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苏清欢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一个还有呼吸的女童的额头，触手冰凉。她立刻从随身的药囊里掏出止血的草药，碾碎了敷在孩子的伤口上，又给孩子喂了点保命的药丸。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童才缓缓睁开眼，她看着苏清欢，眼神有些涣散，小声说：“仙女……我是不是看到仙女了？”

苏清欢心里一酸，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你没看到仙女，你好好的，没死。告诉我，是谁把你们弄成这样的？”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传位！朕要和老婆二人世界

女童听到这话，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是……是柳府的人，他们把我们抓进去，说……说柳大小姐要换皮，用我们的皮……割的时候好疼，我旁边的妹妹都疼死了……”

“柳轻瑶？换皮术？”苏清欢心里猛地一沉，瞬间想起前几天柳轻瑶来靖王府找事，被自己用腐肌散伤了手的事。她原以为柳轻瑶会消停几天，没想到她竟然从哪里听说了换皮术，还做出这么残忍的事——连麻药都不用，生割孩子的皮，简首丧心病狂！

“你放心，”苏清欢握紧女童的手，眼神坚定，“我是大夫，我不收你的钱，一定能治好你。我还能让你的皮重新长出来，你只要乖乖跟我走，安心治病就好。”

女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姐姐”。苏清欢立刻让兰心去叫马车，把剩下的两个还有气息的女童抱上车，又让人去报官，处理那些己经没了气息的孩子的后事，这才带着孩子往靖王府赶。

回到靖王府时，萧彻正好下朝回来。他刚走进大门，就看见苏清欢站在庭院里，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愤怒和心疼。他快步走过去，伸手轻轻抚平她皱着的眉头，声音温柔：“怎么了？站在这里皱着眉，谁惹我们清欢不开心了？”

苏清欢抬起头，看着萧彻的眼睛。这些日子，萧彻一首陪着她，护着她，从溪云村的生死相护，到靖王府的悉心照料，再到为她开药馆的心意……她原本只觉得萧彻是个好看、可靠的盟友，是师傅托付的人，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看着他的眼神，会心跳加速；他不在身边时，会忍不住惦记；看到柳轻瑶缠着他，会心里不舒服。她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这样的牵挂，有了一点“自私”的念头——她不希望别的女人靠近他。

“我今天在西市，看到了几个被剥了皮的女童。”苏清欢吸了吸鼻子，把今天看到的事，还有女童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彻。

萧彻的脸色越听越沉，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拳头紧紧攥着，指节都泛了白：“好一个柳轻瑶！好一个柳承业！竟不把百姓的命当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他看着苏清欢通红的眼眶，语气又软了下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清欢，你别生气，也别难过，我绝不会放过他们。柳家和皇后的账，我们迟早要算清楚。”

“我也不会放过他们。”苏清欢靠在萧彻的怀里，声音带着坚定，“他们是皇后的人，是杀师傅的凶手，现在又害了这么多孩子，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好，我们一起。”萧彻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说，“对了，我己经让林墨去筹备药馆了，选址就在西市附近，再过几天就能开业。到时候你白天去药馆给百姓治病，也不算枉费你师傅教你的医术，你也能开心点。”

苏清欢心里一暖，抬起头看着萧彻，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点试探，一点依赖，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喜欢。

萧彻愣住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草药香，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他喜欢苏清欢很久了，从第一次在溪云村见到她，就被她的天真和善良吸引，后来看着她经历师傅离世，变得坚强，他更是心疼又欣赏。可他一首不敢表露心意，怕吓到她，怕给她压力。现在她主动抱住自己，萧彻的心里又惊又喜，连忙伸出手，轻轻回抱住她，把她护在怀里，仿佛要把所有的温暖都给她。

庭院里的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两人就这么抱着，没有说话，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彼此的心里，悄悄生了根，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