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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布鲁斯帕汀敦图纸案(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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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哦,他自己争得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地位。此种事情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再发生。他思维细密条理分明,有着无人可比的记忆能力。在这一点上我和他很相像,只不过我把这种非凡能力运用到了探案中,而他则运用到他那种特殊的事务中。每个部门得出的结论都交给他,他是对所有这一切进行权衡的中央交换处和票据交换站。别人是精通某个领域的专家,而他的专长是万事通。假如某个部长需要关于海军、印度、加拿大以及金银复本位制问题等方面的信息,他只能分别从各个部门获得毫不关联的建议,只有麦克罗夫特才能把这些建议综合起来,并立即说出各种因素之间的相互影响。他们原来只是把他作为一种快捷便利的工具加以利用,而现在他已使自己成了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在他那非凡的大脑中分类储存着每一件事,而且他可以随时传达出来。他的话一次次地决定着国家的政策,他就是在这里面生活着。只有当我为了一两个小问题去请教他时,他才松弛一下,锻炼锻炼智力,其他时间一概心无旁骛。但是今天朱庇特却从天而降。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卡朵甘·韦斯特是谁?他同麦克罗夫特又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我扑到沙发上的一堆报纸上喊道,“是的,是的,是在这儿,肯定是他!卡朵甘·韦斯特是星期二早晨被人发现死在地下铁道上的那个年轻人。”

福尔摩斯关注地坐起来,烟斗还没送到嘴边就停下了。

“华生,事情肯定很严重。能改变了我哥哥习惯的死亡肯定非比寻常。他到底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记得这个案件还没有弄清楚。那个年轻人显然是从车上掉下去摔死的。他既没被抢劫,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原因可怀疑这是一起暴力案件。不是这样吗?”

“验尸过后,发现不少新情况。”我说道,“再回头看看事件发生的经过,我敢肯定地说,这是一宗奇特的案件。”

“从对我哥哥造成的影响来判断,我觉得这事肯定极不一般。”他斜倚在扶手椅中,“华生,让我们了解一下事件的整个过程。”

“此人叫阿瑟·卡朵甘·韦斯特,27岁,未婚,乌尔威奇兵工厂职员。”

“政府职员,看,这就和麦克罗夫特老兄扯上关系了!”

“他星期一晚上突然离开乌尔威奇,最后见到他的人是他的未婚妻,维奥雷特·韦斯特伯莉小姐,那晚七点半,在大雾之中他突然不告而别。他们并未发生争吵,她也无法解释他如此行为的原因。人们再一次听到有关他的消息是,一个名叫梅森的铁路工人在伦敦地铁的阿尔盖特站外发现了他的尸体。”

“什么时候?”

“星期二早晨六点,尸体被发现躺在朝东去方向铁轨的左侧尽头的地方,离站台不远,铁轨在那儿从隧道中伸出来。头部严重破裂——很可能是从火车上摔下来造成的。只可能是以那种方式尸体才落到了铁路上。如果是从邻近的某个街道搬过来的话肯定要通过站台,而站台口时刻都有检查人员。这一点似乎可以绝对肯定。”

“不错。事情够清楚的了。不论是死是活,这个人不是从车上自己摔了下去就是被人扔下去的。我明白这点了。接着往下说。”

“从尸体旁边的铁轨经过的火车是从西往东行驶的,一些只是纯粹的市内火车,一些来自威莱思登和邻近的车站。可以肯定这个不幸的年轻人是在那晚较晚的时候乘车朝那个方向去的,不过还不能断定他是从哪儿上的车。”

“他的车票应该可以显示这一点。”

“他口袋里没有车票。”

“没有车票!哎,华生,这就很异常了。根据我的经验,不出示车票是不可能进入地铁月台的。那么推测起来他该有车票,拿走车票是为了隐瞒他上车的车站吗?有可能。或者他把车票丢在了车厢里?也有可能。这很奇怪,也很有趣。当时没有被抢劫的迹象吧?”

“明显没有。这里有一张他的物品清单。他的钱包里有2镑15先令和一本首都-州郡银行乌尔威奇分行的支票。可以根据这些东西推断他的身份。还有乌尔威奇剧院的两张特等座戏票,日期是当天晚上的。还有一小包技术性文件。”

福尔摩斯满意地喊道:“华生,现在最终我们得到了它!英国政府——乌尔威奇,兵工厂——技术性文件——麦克罗夫特兄。这下情节完整了。但是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次是他自己来说了。”

片刻之后,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被引进屋来。他身材高大,结实魁梧,模样笨拙,可是在这笨拙的躯体上长着的脑袋却在眉宇之间流露出一种相当威严的神色,铁灰色的眼睛是如此深邃机警,嘴唇显得如此刚毅,表情又是如此微妙,以至于只要看上他一眼,人们就会立刻忘掉那粗笨的身躯,而只记住他卓尔不群的头脑。

他身后是我们的老朋友,精瘦干练的苏格兰场探长莱斯特雷德。他们俩阴沉的面孔预示着问题的严重性。

侦探握手时没有言语。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挣脱掉外衣,坐入一把靠椅里。

“这件事真叫人恼火,歇洛克,”他说,“我讨厌改变我的作息习惯,可当局不同意。在目前暹罗糟糕的状态下我离开办公室是最令人窘迫的。但这是真正的危机。我从没见过首相这样忐忑不安,而海军部则乱哄哄的,像个被捅翻的马蜂窝。你们已经看过这案子的资料了吗?”

福尔摩斯发出了一声惊奇的嘘声。

“你们可以把我写成一只蠢驴,华生,”他说,“这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家伙。”

“他是谁?”麦克罗夫特急切地问。

“已故詹姆斯·瓦尔特爵士的弟弟、潜水艇局局长。是的,是的,我看见底牌了,他将会来的,我认为你们最好让我来盘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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