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信息战初体验（第2页）

李卫只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凉。在清朝，传递密信需用蜡丸藏于发髻，快马加鞭也要三日才能送达，如今这些"电子文书"竟能瞬息千里，还能不留痕迹地篡改抹除。

"能不能找到被删掉的记录？"李卫的声音有些发颤。

高云飞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这不是废话"。他从抽屉里摸出个印着猫咪图案的U盘插上，屏幕上立刻跳出个骷髅头图标："这可是我的独门秘籍——时光倒流恢复工具。当年美国FBI都想挖我去当技术顾问呢。"

进度条缓慢爬升的五分钟里，李卫感觉比在刑部大牢熬过的三天还要漫长。当那些被永久删除的财务报表碎片重新拼合时，他倒吸一口凉气——实际补偿款比申报数额足足少了三成，差额部分通过虚假的"青苗补贴"名目流入了私人账户。

"厉害！"李卫忍不住抚掌赞叹，"高先生这手段，比江湖上的易容术还要神奇！"

"少来这套，"高云飞拔掉U盘揣进裤兜，突然压低声音，"这些够你喝一壶了，但赵国立老狐狸肯定留了后手。对了，你刚才说雍正爷？"

李卫心头一紧，正思索如何圆谎，高云飞却突然哈哈大笑："原来大叔你也玩《甄嬛传》cosplay啊！同道中人！我跟你说，我最擅长破解宫斗游戏的存档。。。"

两人正说得热闹，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里，孙一城收起手机，阴恻恻地笑了。刚才李卫拱手作揖的样子，还有高云飞突然关闭的电脑屏幕，足够让赵副市长好好"欣赏"了。他转身走向楼梯间，没注意到身后消防栓箱上，一个伪装成螺丝钉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IT部门的方向闪烁红光。

李卫回到办公室时，发现桌上多了杯热茶，杯底沉着几粒枸杞。陆思盈不知何时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手里翻着本《行政诉讼法》，眼神却像X光似的扫描着他："听说你去找IT部的高云飞了？"

"陆律师消息倒是灵通。"李卫端起茶杯，温度刚好适口，"不知这茶是何名目？"

"明目茶，"陆思盈合上书，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击，"我爸常说，在市政府工作，眼睛得擦亮些。"她突然倾身向前，发梢几乎碰到李卫的鼻尖，"你到底想查什么？赵国立不是好惹的。"

李卫看着这张与岳思盈一模一样的脸，想起高云飞恢复的邮件里，有封提到"陆书记千金在英国的留学基金"。他缓缓开口："我想知道，为何同样的拆迁面积，张大妈家的补偿款比李大爷少了两万三千块。"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陆思盈意料。她皱起眉头："就为这个？"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李卫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枸杞硌在齿间，"陆律师，你说这现代科技如此厉害，能不能查到十年前，有人用一本假账贪墨了赈灾款？"

陆思盈猛地站起身，碰倒了椅子。李卫注意到她耳后泛起的红晕，和当年岳思盈得知自己要去查漕运贪腐时一模一样。

夜幕降临时，李卫独自来到江边。晚风掀起他的衣角，吴纯林化作的那方端砚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老吴啊，"李卫对着砚台喃喃自语，"这现代官场比咱们那会儿邪乎多了。不用刀光剑影，隔着千里就能取人性命；不用密室密谋，一个叫邮箱的东西就能传递暗号。"他掏出高云飞给他的U盘，塞进砚台的凹槽里，"不过你放心，咱们的看家本事——观人眉宇、辨人微言，到哪儿都用得上。"

远处霓虹闪烁的写字楼里，某扇窗户后，赵国立正将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裂的瞬间，李卫仿佛听见了千里之外瓷器破碎的声音，那是他在清朝查抄两江总督府时，最熟悉的声响。

江风渐起，吹动着李卫鬓角的白发。这位来自雍正年间的能臣握紧怀中砚台，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这场跨越三百年的官场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今晚高云飞演示的那些"隔空取物""穿墙视物"的本事，不过是冰山一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