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拆迁遇刺头泼辣主任显神通（第2页）

"少装傻！"张艳萍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唾沫星子喷了李卫一脸，"李卫是吧？别以为穿件夹克衫就装亲民。老娘告诉你，这拆迁项目水深着呢！想在老娘的地盘动歪心思，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李卫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市侩面孔，突然笑了。这笑容让张艳萍一愣——她本以为这秘书会恼羞成怒，或者摆出官架子，没想到他居然笑了。

"张主任果然明察秋毫。"李卫掸了掸文件上的灰尘，"只是不知主任可有胆量，与在下联手查他一查？"

"联手？"张艳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跟你？一个官场老油条，一个市井泼妇？"

"正是。"李卫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主任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赵副市长和黄天雄自以为得计，却不知早己被主任这双慧眼看得明明白白。"

张艳萍猛地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卫从怀里掏出那个刻着"廉石"二字的砚台——这是他穿越时唯一带来的物件，"张主任若信得过在下，三日之内，定让那些魑魅魍魉无所遁形。"

他注意到当张艳萍看到砚台上的饕餮纹时，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好你个李卫。。。"张艳萍突然拍了下手，脸上的敌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换上一副狡黠的笑容，"行！老娘就信你一回！不过话说在前头，要是敢耍花样，老娘就把你跟黄天雄勾结的证据捅到纪委去！"

李卫心中大定，这妇人看似市侩，实则心明如镜。他刚才故意露出砚台上的清代官砚特有的饕餮纹，就是在试探对方——寻常百姓或许不懂，但在这拆迁区深耕多年的社区主任，不可能没见过黄天雄送给某些官员的类似古董。

"张主任放心。"李卫学着现代人的样子伸出手，这次张艳萍没有拒绝，只是握得格外用力，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

"李秘书真是深藏不露啊。"张艳萍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个砚台。。。小心赵国立。"

李卫猛地抬头，却见张艳萍己经转身对着人群喊："都散了都散了！三天！老娘给你们一个交代！"她一边说一边朝李卫使了个眼色，手指不着痕迹地指向拆迁指挥部后面那排临时搭建的板房。

李卫望着她泼辣的背影，突然觉得这趟浑水或许能趟出些名堂。他低头看着掌心被张艳萍指甲掐出的红印，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笑容——想当年他在江南查盐案，靠的就是这些市井间的奇人异士。

如今这现代官场，想来也差不离。

"李秘书，咱们现在。。。"司机小刘小心翼翼地问。

"备车。"李卫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去黄天雄的公司。本官倒要看看，这现代的盐商，比起当年的曹寅如何猖狂。"

他转身时，恰好看到张艳萍从板房后探出头，朝他做了个"OK"的手势，脸上露出一个与她泼辣形象截然不同的狡黠笑容。李卫愣了愣，学着陆思盈教他的样子，也回了个"OK"手势，引得张艳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个怪人。"李卫摇摇头钻进车里，却没发现张艳萍在他走后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喂？陆律师吗？你让我查的那个李卫。。。有点意思。。。"

轿车驶离拆迁区时，李卫从后视镜看到几个刺青汉子正鬼鬼祟祟地跟上来。他嘴角冷笑，当年在扬州查贪腐时，跟踪他的杀手可比这些专业多了。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吴纯林化作的那方砚台，轻轻着冰凉的石面："老吴啊老吴，你说这现代官场，是不是比咱们那会儿还热闹？"

砚台底部，一行细密的清代小字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人心诡诈，古今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