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语气词系统(第2页)
疑问标记与感叹标记存在诸多关联,比如汉语的疑问语气词、疑问代词(如“什么”“哪里”“怎么”等)都可以表示感叹。最近张玉金《出土战国文献中的语气词“乎”》(《语文研究》2010年第2期)就发现出土战国文献中“乎”的感叹功能源于疑问功能。其实不仅仅是汉语,很多语言都有这一现象,因而疑问标记与感叹标记存在诸多关联,可说是一种跨语言共性。关于这方面,可以参考石毓智:《疑问和感叹之认知关系》,《外语研究》2004年第6期。
[4]主要为测度问句,占71例。
[5]一些学者将“矣”的语气概括为表“新情况出现”,一些学者概括为表“现时相关性”,两者相差不大,不过后一种概括更为准确。比如下三例似乎就不能说新情况出现:
(1)a。孔甲曰:“呜呼!有疾,命矣夫!”(《吕氏春秋·音初》)
(2)a。夫能齐万不同,愚智工拙皆尽力竭能,如出乎一穴者,其唯圣人矣乎!(《吕氏春秋·不二》)
(3)a。太史公曰:学者多称五帝,尚矣。(《史记·五帝本纪》)
以上三例动态意味都很弱,“矣”似乎也可以替换为“也”。如:
(1)b。吴起曰:“三者子皆不吾若也,位则在吾上,命也夫事君!”(《吕氏春秋·执一》)
(2)b。今专言道,则无不在焉,然而能得本知末者,其唯圣人也。(《淮南子·要略》)
(3)b。王有问于臣,臣不敢不悉以对,礼也。(《春秋繁露·对胶西王越大夫不得为仁》)
将三例的a、b句两两作比较,可以看到差别并不大。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句子从动态到静态也是一个连续统,没有截然的界限,因而介于动静之间的句子,用“矣”还是“也”往往就存在两可的情况,极少的混用也是很正常的。另外,中古以来,“也”侵入“矣”的地盘使用于动态句的情况越来越多,如果它们之间界限分明,没有丝毫纠缠,那么混用就难以出现。并且在语气词衍生、形成的初期,语气词的分工不够明确,有时也有“矣”“也”明显误用的。如:
(4)子恶闻之,遂自杀也。(《左传·昭公二十七年》)
这类陈述句后来一般用“矣”。
[6]李佐丰:《古代汉语语法学》,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第230页。
[7]“也者”是复合语气词,源于语气词“者”和“也”的词汇化,但是在表提顿语气上,与“者”并无区别,因而此处从权将它们合在一起统计分析。
[8]但是“……者,……也”格式中的“者”并非都是停顿语气词,比如“谄谀我者,吾贼也”(《荀子·修身》)中的“者”就是表转指的代词。此类“者”我们都排除在外。
[9]孙锡信:《近代汉语语气词》,北京,语文出版社,1999,第21页。
[10]“焉”的统计数字包括兼词,即兼有语气和指代功能的“焉”。
[11]“尔”的统计数字也包括兼有指代和语气功能的“尔”。
[12]还要一例“云”似乎表确认。如:
(1)中外相应,期约皆当,三军疾战,敌必败云。(《六韬·豹韬》)
“敌必败云”中有表确认的副词“必”,似乎句子表达的是一种确信语气,与前三例略有不同。不过战争千变万化,作为对战争结果的推测,总带有一定的不可预测性。因而此例“云”仍带有一定的不确信义。如果删除“云”,“敌必败”的语气则坚决得多。
[13]非核心语气词我们在表述时,有时又称为边缘语气词。
[14]“者”“焉”的数量虽然不少,特别是“者”的用例比“乎”还多,但是我们将它们划归次核心语气词,依据是它们对句式以及句子的语气义影响较小。
[15]张伯江:《疑问句功能琐议》,《中国语文》1997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