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婚姻危机(第2页)
我有点担心因为到那里要开三个小时的车而导致身体僵硬,于是我就多花了点时间去做热身运动。今天,我将只参加200米比赛,因为100米比赛和200米比赛每周都会轮流进行的。通常在一年的这个时候,我应该用23秒多就能跑完200米。在我上次参加的一次比赛中,我却用了24。3秒,相对来说有点慢了。今天,我是真的有必要全力以赴,尽量把时间控制在24秒内。这么一来,在去悉尼时,我就可以相信自己还能有另外一次真正的机会一举夺魁——并且很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夺得残奥会金牌。
随着200米比赛时间越来越近,我感觉到自己真正放松了。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感到这么放松了。
最终,比赛要开始了。在这场健全运动员参加的比赛上,我将和一些中学校队运动员、一些像我这样的运动员和两名大学短跑运动员同台竞技。当我踏进起跑器时,我感到内心特别的平静。在发令员举起发令枪时,似乎双腿有股电流穿过。枪响了,我从起跑器中迅速起跑。
在通过拐弯处进入直线跑道时,我感到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状态。整个赛季都没出现过的那种良好状态又回来了。我是第一个冲过终点线的,用时22。8秒。这次用时比我去年在巴塞罗那世锦赛上官方的世界纪录用时还要少。不过很可惜,这次不能算作打破世界纪录。
我又有了自信,我做好了去悉尼参赛的准备。
在离悉尼残奥会还有一个月左右时,我决定再跟罗斯·佩罗接洽一番。我问他是否能赞助艾莉森和亚历克斯一块儿随我去澳大利亚。艾莉森之前和我说过她要和我一起去澳大利亚,但是由于我们支付不起费用,她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她特别想去澳洲看看。谁不想去看看呢?
我在下班后给佩罗打了电话。他说他很乐意支付艾莉森和亚历克斯的费用。几个小时之内,他的助手就安排好了一切。我将入住在运动员村,艾莉森和亚历克斯将会入住市中心离悉尼歌剧院不远处的一家豪华酒店。悉尼歌剧院是20世纪最具特色的建筑物之一。对于佩罗的这种安排,我感到很兴奋。
当我给艾莉森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时,我们在电话里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她说:“我不确定那时我有没有时间。”
我当时听她这么一说就笑了笑。以为她肯定是在开玩笑。我对她说:“好吧,你去问问你的老板吧。”
她重新强调了一遍说:“我想那时候我应该没时间去。”
我跟她说,让她告诉他们老板我要去澳大利亚的悉尼参加残奥会比赛。她的老板肯定会让她请假陪我去的。
不过,她还是执拗地说:“不,我那时肯定请不到假。我们公司很忙。”
我有点着急地问:“你都不去试试看,怎么知道能不能请到假?”
“不,我认为试不试都一样。”
从那时起,我就开始真正地担心起来了。
不过,我还是选择了相信她。她甚至都不说她在忙什么。我想到她们公司是给英特尔和美国航空航天局提供化学药品,其中还包括给航天飞机提供燃料,要是请几天假,她会很为难。因为有传言说她们公司要裁员,或许因为她觉得她不能给公司领导找任何借口把自己裁掉吧。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她的想法的。
随着十月的慢慢到来,艾莉森逐渐变得冷淡起来。她经常会在办公室待到很晚才回家。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会问她:“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而她会说:“不,你一直做得很好。”她说她不开心。看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当她尽力想去弄明白她为什么不开心时,她对我说的又是那么的含糊不清。她会和我的嫂子塔娜去散散步,不过我的嫂子从艾莉森那里也套不出什么话来。
当然,这影响了我的训练。我很担心,在训练时也分心了。我感到很无助,什么也做不了,一下失去了积极性,因为我的家庭生活不再那么幸福、那么稳定了。未来看起来很不确定,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计划至少提前两周到达悉尼。一般的规则是,运动员在飞机上度过一个小时就得花一天的时间去调节才能达到比赛时的最好水平。我乘飞机到悉尼要十五个小时,因此,我得在参加第一次比赛前至少提前两周到那里。
最终,在10月1号,我们开车去了机场。我的心情很沉重。大部分的运动员都会因为有家人支持而获得成功,特别是在大型比赛时。我的父母正从西雅图赶往悉尼,但是我的妻子和儿子却不能一同去。艾莉森在机场和我拥抱了一下,说了一些祝我好运的话,然后我们就告别了。不过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形式主义。
为了在比赛中能打败世界上最强的对手,一个运动员必须要保持身心的绝对和谐,而且赛前不能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而影响了比赛的心情。
我坐在飞机上,感觉时间过得好慢。我睡不着,在过道里走来走去。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艾莉森,不断地质疑着自己。我们已经结婚六年了。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在我们的婚姻里我不幸福吗?不,绝对不是。只要能挽救这段婚姻,我愿意做任何事情。而且,我认为离婚对各种年龄阶段的孩子来说都会在心理上造成一种可怕的后果,特别是对那些很小的孩子。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挽救这段婚姻。所有我能做的就是尽力去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