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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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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于丹展示竖琴的魅力

两台大型节目弘扬台湾多元文化

《风流寡妇》情景歌剧版广州交响乐团

《图兰朵》广州大剧院

《玛侬》香港文化中心大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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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丹展示竖琴的魅力

时代变迁,到了今日,李云迪与黄蒙拉担纲独奏的音乐会,已经不属于香港管弦乐团“新一代”音乐会系列了。乐团的节目策划部门将眼光投放在更年轻的中国主流独奏家身上,也同样地关注几位因为弹奏的乐器不太热门而没有受到公众注意的乐坛新秀。沈阳出生,在美国受训练的于丹只有30出头。她的乐器在协奏曲的范畴较为罕见,在香港可以听到希纳斯代拉(Ginastera)竖琴协奏曲,实属难能可贵。

于丹的精湛竖琴技巧,无可置疑。她的演绎风格保存了竖琴这个乐器的神髓,也同样制造出多种音色,令人联想起吉他拨弦或钢琴的打击乐效果。可是最令人感到疑惑的,是作品的架构。虽然这部作品在竖琴曲目中有很重要的地位,但希纳斯代拉这首协奏曲所欠缺的,是细密的架构。作曲家无论是营造张力,还是突出独奏或与乐团之间的对话,都力不从心。

其实,台上的演出效果每分每秒都很出色。指挥吕嘉驾驭打击乐,制造出来的精密音色与乐团各声部融合得很好,效果浮游于作曲家早期具有厚重民族色彩的芭蕾舞音乐与后期具有表现主义风格的革新作品(最成功的案例,是他的《第一钢琴协奏曲》)。理论上,上周五的节目编排为观众提供了富有想象的一则音乐综述:除了南美洲的希纳斯代拉以外,还有来自北美洲、美国作曲家科普兰最负盛名的《阿帕拉契亚的春天》组曲、伯恩斯坦脍炙人口的《西区故事》交响舞曲,更有继承希纳斯代拉的年青一代作曲家阿尔图罗·马尔克斯(ArturoMárquez)的《第二舞曲》。只可惜,指挥的演绎无法达到令观众满意的水平。

在节奏处理上,吕嘉懂得从简单的节拍直接入手。他的每一拍都打得清清楚楚,毫无偏差。可是,要捕捉这类乐曲的真正风格,必须把藏在拍子之间的神韵挖掘出来。乐团演奏马尔克斯富有墨西哥色彩的舞曲时,效果过分凝重,缺乏了轻盈与律动;科普兰的田园中找不到应有的广阔感觉或应抒发的安逸情怀。吕嘉演绎伯恩斯坦为百老汇创作的最出色的音乐时,犯了最经典的错误:他以为调高音量就代表加强音乐的感染力。

尽管这里有诸多挑剔,香港管弦乐团还是亚洲地区拥有最高水平的木管、铜管与打击乐声部的乐团。最起码,乐团为观众演出这类音乐风格时,还是能提供令人信服的演绎。

两台大型节目弘扬台湾多元文化

去年首次拉开帷幕的台湾国际艺术节,编排的档期刚好在香港艺术节那些重头戏演出之后,以及新加坡那些多文化根源、涉及多种艺术媒体的制作之前。本年度第二届台湾国际艺术节,主办单位致力于两部委约的作品。

直到今天,郑和的伟迹仍然令全球华人肃然起敬。《郑和1433》正反映了艺术不断探索的本质以及藏在内里的逻辑:这部作品邀请了爵士达人奥内特·科尔曼(Orean)创作音乐,也找到奥斯卡得奖者叶锦添设计服装,两人的艺术融洽地并置。尽管如此,无可厚非,《郑和1433》的灵魂人物是罗伯特·威尔森(RobertWilson)。

倘若你对威尔森明目张胆地挪用亚洲元素提出埋怨或控诉,未免有点过分。但是,这位杰出导演所构思的重心,无论是那些呈现在舞台上的大场面或是风格独特的肢体语言,全都是源自中国传统戏曲。有人或会批评,把这种手法套用在西方剧目上,太不合身了。但是,威尔森在那些探索亚洲文化的作品里,一直以来都好像过分忠于根源而没有让它们升华。

《郑和1433》制造的效果其实十分适中:台词与中国传统舞台艺术结合并细心地找到平衡,同时展示出历史史实与文化神话。《郑和1433》演出成功,应归功于优人神鼓这个集合打击乐与肢体演出的队伍。原创编剧刘若瑀提供了故事与场景,优人神鼓音乐总监黄志群担当主角。他们两人是威尔森这次最好不过的合伙人。团队中一众鼓手齐心合力,有时候炫耀**澎湃的高超技巧,有时候处理音色变换多端又极其细腻。到头来,是他们为这个英雄式舞台史诗增添了浓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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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在中正文化中心音乐厅,台湾爱乐乐团献上了一场另类的大型节目——《很久没有敬我了你》。指挥简文彬在今天的台湾寻找音乐记忆,就是他自己童年时,家中卑南族保姆的歌谣。卑南族的音乐深深地影响着台湾流行音乐,所以,策划这个项目的时候,台湾爱乐乐团找来了作曲家李欣芸与纪录片导演龙男。

这场演出包括了视频。放置于舞台上的屏幕投影出原住民的日常生活片断后,这班原住民歌手登上舞台,伴奏的正是李欣芸编排的、恰当地连接纪录片音像与城市流行乐种的音乐。舞台除了独唱以外还有合唱组。出现在我们眼前的,除了民族服装以外,也有日常便装。它们交织出来的,是一个丰富的视觉与音乐的秀帷。

威尔森的目标观众肯定包括国外人士,台湾爱乐的目标观众就是本地居民。要是从纯电影或纯音乐诉求来说,《很久没有敬我了你》没有达到什么国际级的高水平。但是,作为一个公众项目,音乐会的整体效果简直就是神奇:台湾观众平常都比较拘谨,但是在这一个晚上,他们都跳了起来,大声喊着要演员返场再唱。

《风流寡妇》情景歌剧版广州交响乐团

雷哈尔这部轻歌剧与中国的珠三角地区似乎没有什么直接关系。《风流寡妇》这部著名剧目改编为情景版演出,乍一看来也不合适。但是,在今天的中国,欧洲各种类的舞台剧目日趋流行。不久以前,本地观众对于维也纳轻音乐的兴趣开始大大提升。因此,广州星海音乐厅于上周末搬演《风流寡妇》,一点不令人觉得意外。

本年年初,这部情景版歌剧,由余隆带领中国爱乐乐团在北京举行首演,合作单位包括上海歌剧院的独唱演员与合唱团。这一次,演员在中国南方重逢,重排雷哈尔这部经典。活跃于中国歌剧界的自由导演李卫与他新创办的梅菲斯特歌剧公司,一直以来都致力于制作更接近中国观众的西方歌剧。因此,导演把故事发生的地点移迁到位于广州的(一个虚构的)蓬特韦德拉国领事馆。虽然演出唱词是德语,对白却是普通话,配上了巧妙的翻译,把时事全部纳入其中,包括将要开幕的亚运会与高峰期的堵车大患。演员更说了几句令人会心微笑的广东方言;蓬特韦德拉领事们都戴绿帽子;领事馆的员工从头到尾都大费周章,拼命收集政府认可的各种发票。

这场演出的效果大大威胁到原材料,原故事甚至被削减至无法辨认。广州交响乐团平常的演出,大多捕捉得到作品的风格而不一定抓得住音乐细节。这一次的表现刚好相反:面对分谱,乐手们全都应付得来,但维也纳独有的那种轻快节奏却一丁点儿都挖不出来。尽管如此,乐团的确提供了令人佩服的歌唱式风格,衬托演员十分到位。可惜歌唱家用德语演唱的时候比较拘谨,只是尽职地把任务完成。幸好,到了对话的时候,大家都显得轻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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