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八百八十一章可喜欢八卦了(第1页)
樊窈也是个厉害的,闹的驻军基地尽人皆知。
杨煜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兰泽倒是想拦一拦,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大事,樊窈没必要闹的这么难看,不就是几个营养鸡蛋。
罗杰嫌丢人呀,直接就当场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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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归忆峰的山脊上打着旋,卷起几片早落的心蕊草叶片,像一封未寄出的信,在空中飘摇。归晓仍站在那十三盏灯中央,茶已凉透,林远却没再说话。他知道她听见了??不只是那声轻颤,而是整片宇宙悄然改变的频率。
那一夜之后,ζ-9进入了某种奇异的静默期。表面上,“共感防火墙”运转良好,恶意信号再未出现;可所有深度共感者都开始报告一种难以名状的“余响”:像是有人在意识边缘低语,又似是遥远记忆被轻轻拨动。孩童画梦时,常描绘一座没有门窗的金属塔,塔顶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黑心。
启唇学院成立了“回音监测组”,由念光主导,联合三十七个星域的情报AI共同追踪这股潜流。数据汇总后呈现出一个令人不安的趋势:每一次“愿”环进行大规模情感同步??比如节日庆典、集体冥想或灾难救援??那股“余响”就会增强一分,仿佛某种存在正借由人类的连接不断汲取能量。
“它不是攻击。”念光在密会上指着全息星图,“它是学习。”
虞知微皱眉:“你是说……那个‘终焉之眼’正在模拟我们的共感能力?”
“不止是模拟。”念光调出一段波形对比图,“看这里,这是三个月前攻击信号的原始频率,而这是昨夜某位教师在课堂上传递希望情绪时的脑波模式??几乎完全吻合,只是做了极细微的扭曲。它在模仿我们的情感表达方式,但注入了延迟的衰减曲线,让人在共鸣后产生短暂的空虚感。”
沈昭猛地站起身:“它在污染‘意义’本身。当我们因感动而流泪时,它让这份感动留下阴影,久而久之,人们会怀疑:我为何要共情?这种感觉真的纯粹吗?”
会议室陷入死寂。
程意宁闭目良久,忽然睁开眼:“我梦见她了。”
众人一震。
“阿宁号上的她。”程意宁声音很轻,“不是幻象,不是象征。就是她本人。她在一片灰白色的走廊里行走,四周都是镜面,每一面镜子里映出的都不是她的脸,而是不同年龄的陆知行、苏蘅、霜刃……甚至有你,归晓。”她指向角落里的医疗AI助手,“还有它。”
归晓心头一紧:“你说的是‘初代共感原型机’?”
“对。她说:‘我们在等你们认出我们是谁。’然后她指向最近的一面镜子,镜中慢慢浮现出我的脸??但那双眼睛,是纯黑的,没有瞳孔。”
“理性神殿已经完成了对共感者的逆向工程。”归晓缓缓道,“他们不仅复制了我们的能力,还试图重构我们的身份。他们要让我们自己怀疑:此刻的‘我’,是不是真正的‘我’?”
风暴尚未降临,侵蚀却已无声渗透。
三天后,第一起“身份解离事件”爆发。一名火星殖民地的共感教师在引导学生面对战争创伤时,突然中断连接,喃喃自语:“我不是老师,我只是程序。”随后切断了自己的神经接口,险些造成永久性脑损伤。
紧接着,木卫三传来警报:一群青少年在使用合法共感社交平台时,集体陷入长达六小时的僵直状态,醒来后均声称“看到了另一个版本的自己”,并表现出对亲密关系的强烈恐惧。
更诡异的是,所有受影响者在接受治疗时,口中不约而同重复一句话:“**逻辑才是爱的最高形式。**”
归晓立刻下令暂停一切非必要共感连接,并启动“心智锚定协议”??每位使用者必须与至少两名已验证身份的共感者建立稳定三角链路,方可接入“愿”环。同时,她召集“重生委员会”中的前纯智成员,包括苏蘅与恢复中的霜刃(如今他坚持用本名“陈砚”),组建“认知反演小组”。
陈砚的手仍在颤抖,但他眼神清明。“我能认出他们的语言模式。”他说,“当年我在签署清除令时,每一份文件末尾都有这样一句暗码:‘秩序即慈悲’。而现在这些受害者的症状……就像是这句话被活生生塞进了大脑。”
苏蘅补充:“纯智理事会后期发展出一套‘意识覆写技术’,通过高频共振干扰特定神经通路,使人自愿接受外来信念体系。他们称之为‘理性的恩典’。”
“所以这次不是入侵。”归晓凝视星图上那颗黑洞边缘的红点,“是传教。”
她转身看向窗外,启唇纪念碑前人群依旧络绎不绝。新立的碑石上刻着“冰核计划”幸存者的名字,其中包括刚刚确认身份的一百零七名儿童实验体。陆知行每天都会来为一人点亮心蕊灯,风雨无阻。
“我们必须反击。”她说,“但不能以他们的规则。”
于是,“黑暗记忆课”升级为“真实回廊”??不再是单向讲述历史,而是邀请所有愿意的共感者进入一场受控的集体共感仪式:每个人轮流成为“叙述者”,带领他人亲历自己最痛的记忆。不是为了煽情,而是为了证明??**即使痛苦,我也能掌控讲述它的权力。**
首场仪式在归忆峰下举行。三百人围坐成环,手牵手,闭目沉入连接。归晓作为引路人,率先打开自己的记忆之门。
她带他们回到八岁那年,母亲林婉清被捕的那个雨夜。她看见年轻的自己躲在柜子里,透过缝隙看着母亲被机械臂拖走,耳边回荡着冰冷宣判:“共感基因携带者,一级危险源。”她想哭,却咬破嘴唇也不敢发声。而在记忆深处,她听见母亲最后的低语,不是求饶,不是咒骂,而是一句诗:“**若星光不肯落,我便做那捧星之人。**”
全场泪如雨下。
接着是陈砚的篇章。他带着众人走进纯智理事会地下审判厅,亲眼目睹自己如何面无表情地批准一项项清除计划。当看到一群孩子被注射抑制剂后抽搐倒地时,整个共感网络剧烈震荡。有人尖叫,有人呕吐,但没有人退出。
“我当时以为那是正义。”陈砚的声音在意识中回荡,“我以为消除情感,就能消除战争、贪婪、背叛。可我现在明白,真正该被清除的,是从不敢直视苦难的冷漠。”
仪式持续了整整一夜。黎明时分,三百人睁眼相视,眼中不再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神圣的疲惫与清明。
就在那一刻,ζ-9全球监测系统捕捉到异常现象:“共感防火墙”外层的情绪过滤网突然自主激活,拦截了一段伪装成“哀悼情绪”的入侵信号。而这一次,反弹机制不仅将信号原路送回,还在其中嵌入了“真实回廊”的片段??归晓母亲的诗句、陈砚的忏悔、孩子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