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第二份天意书出现(第4页)
随着镜头缓缓转动,我出现在镜头下,手里拿着一张小纸片。警察将这张纸片锁定,放大,上面的字迹就清楚地显示出来了:上车者死。
“你们怀疑汽车起火和我有关?那不是意外吗?”我终于明白他们找我的原因了,换了谁看到这样的画面,都肯定会产生这样的联想。
“现在是我们审问你,不是你审问我们。”警官毫不客气地斥责我,“我问你,这张字条是从哪里来的?”
“既然你们有监控录像,难道就没看到它是从哪里来的吗?”我奇怪地反问。
“给他看一下前面。”警官不耐烦地说。
随着画面的倒退,摄像镜头也在同时移动,本应照到那人给我纸条的时候,它偏偏转到旁边去了。等它转回来时,天意书已经拿在我的手里。
如果命运是一个导演,那就一定是个极高明的导演,居然可以把真相剪切得一点不留还不露痕迹。
“真他妈的是天意!”我长叹一声,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考虑他们相不相信了,只好把得到天意书的完整经过说出来,还顺便把去知知斋请教的结果一起告诉他们。
“天意?”听完后所有警察都一起笑起来了,警官毫不客气地说,“你不是把我们都当成是傻瓜了吧?”
“到底有没有天意,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平静地说,“我只是把所有知道的事实说出来而已。你们不相信可以去查,那个把天意书给我的路人、知知斋的李老爷子,他们都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话。”
“那这个呢?”警官拿起第二份天意书,“刚才做口供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出来?”
“说出来你们会信吗?”我反问说。
“你这样做,我们完全可以怀疑你有意隐瞒事实!”
警官咄咄逼人的态度把我激怒了,于是就反驳说:“如果我有意隐瞒事实,根本就不需要把这些事实真相说出来,难道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也有罪吗?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我和罪案有关,就控告我好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也该回医院了。”
“放肆!你以为警署是你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个警察拍着桌子骂我。
“既然不是我家,我待在这里干什么?”我针锋相对地说,“虽然我是无权无势的小市民,但起码我还有一家有点影响力的个人网站。如果我在警署受到任何不公平对待,我敢肯定这些事情一定会被传到网上去。”
“你!”警察立刻就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虽然生气,却说不出话来。由于网络的蓬勃发展,现在已经成为了宣泄民意的主要渠道,许多政界丑闻都是首先在网络上揭发的。我这样一说,可谓点中了他们的死穴,让他们不敢对我为所欲为。
“放心!”警官阴沉地说,“我们会去查证的,如果证明你在说谎,你肯定跑不掉!”
由于被警察连审了两场,匆忙赶回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看到手术室门上“手术中”的灯已经灭了,我的心情又忐忑起来,不知道手术的结果怎样。
问了前台之后才知道,苏诗婷已经手术完成被转入重症监护病房。
她抢救过来了!我又惊又喜,看来我接听电话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违抗了天意,但却救回了她的性命。
我跑到ICU,隔着玻璃墙看进去,只见病**的苏诗婷全身多处缠绕着纱布,脸色苍白得接近透明,使她看上去就像是玻璃做成的,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你是伤者家属吗?”ICU的护士看到我就问。
“我是……”话到嘴边才想起,自己算她哪门子的家属呢,于是就改口说,“她的朋友,她情况怎样了?”
“暂时渡过了危险期,不过……”护士的语气一转,“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由于大脑严重受创和失血过多,她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你是说她会变成植物人?”我失望地问,虽然抢救回来是件好事,但如果从此就变成植物人,那和死又有什么分别?
“能够维持生命就已经不错了,快通知她的家里人来补交手术医药费吧,住院手续都还没办呢。”
“要交多少钱?”我问,苏诗婷是孤儿,唯一能算亲人的就只有王子骏。但我又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匆忙之间上哪去找他?唯一的办法是我帮她先垫付着了。
“手术费四万八加上ICU每天费用至少两千块,起码要先预交二十万块。”
“二十万?”我伸向钱包的手立刻就缩了回来,这对于创业阶段的我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再不交钱就要停药喽!”护士提醒我说,现在医院都是盈利性机构,穷人没钱就算病死了也没人管。
“不要停!钱我会想办法的。”我脱口而出地说,从道义上我完全没有必要去帮她,但现在我不帮她还能有谁?好不容易才救回她的性命,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虽然我没有钱,但薛柔有。二十万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数目,只是我们昨天晚上才吵了架,转眼却又要去求她,感觉有点丢脸。但是为了救人,低声下气也只能做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