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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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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公孙度只是想安慰我?

“哼,殿下您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这么好骗?”我佯装轻松地笑着。

“对啊,本王也不相信,”金澜宇顿了顿,呵呵地笑道,“其实是父皇那一晚喝醉了,说的醉话,醒来后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当时也没有内廷文官记档,当然算不得数,唉,好生遗憾啊!”

我面上依旧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笑意,“殿下原来是与我说笑话呢。”

“是不是笑话不重要,公孙楚,你就不想想,为什么父皇说,西凉的太子妃只能出在安国侯公孙府上?而且,不是你大姊二姊,而是年幼无知的你?论武,你大姊更合适,领兵打仗,是个将才;论文,你二姊更胜一筹,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相貌品德也胜过于你,且年岁比你更加合适,可这太子妃的荣耀,就为什么偏偏落在了你的头上?太子妃,怕是你从来就没认真想过吧?”

是啊,为什么?

在整个西凉,安国侯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于朝政的考虑,出个皇后也是极为正常的事,可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恍然想起当初安总管来宣诏时,曾明明白白地对我说,“三郡主,圣上说了,三郡主是整个西凉最适合的太子妃人选。”

何为合适?可我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最不合适的人选。

我不懂,也从不曾要想着去考虑个一清二楚。

金澜宇见我唇角的笑意瞬间僵去,又心平气和地说,“也许,安国侯手握西凉大半兵权,这是父皇选择公孙氏的原因;可为什么偏偏是你,也许,就是因为太子妃你的眼睛。”

话题仿佛绕了大大的一圈,又回到了我的眼睛上去。

我勉力勾唇一笑,再转过脸去,便看到那花林间的小道上,碧痕的身影匆匆而来,而她的身侧,还有宁王妃带着数名婢子,捧着一个个的食盒。

我仿佛如释重负般地在心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我想倘若再与眼前的这一位皇子斗智斗勇下去,我恐怕至少要少活上三年。

“其实太子妃不必去思虑太多,本王既然愿意将一切都说出来,就没有要瞒你的打算。倘若本王真想做点什么,这即便是皇兄回宫了,他也无法阻拦得了本王,”金澜宇的声音压低了两分,顿了顿,淡然一笑,“就比如皇后的落败。”

即便我早已猜到了这一切都在他的谋划之中,可是真真正正听到他一字不差地说出来,依旧有着一抹的镇惊感,他不过只是推波助澜了一把,便在整个宫廷里掀起了滔天骇浪,倘若他真想点什么,我想,也是没有什么能拦住他的。

更何况,太子金沧月……

“可是她死了,本王却连一点替母妃报了大仇的快乐都没有,仿佛这些年,是这些恨支撑着,一旦没有支撑,本王就如同失去了活着的力量……”

金澜宇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为宁王妃来了,娇小玲珑的脸上,满满的全是笑意,“殿下真正不害躁,妾身都知道太子妃栖颜殿的点心是整个宫里做得最好的,殿下还巴巴地让妾身带了自家厨房做的来献丑,还不知能不能入得了太子妃的眼,”宁王妃一边笑着,一边让身后的几名婢子上前来,一一地揭开了食盒。

很新奇和别致的点心,瞧得出制作人颇花了些心思,我笑着致了谢,让一侧的碧痕收下了。

“太子妃莫要介意,你宁姐姐一张嘴从来不饶人,这可是她亲手做的,昨日父皇尝了些,也赞叹了一回,太子妃若是喜欢,本王再求她做了送去你宫里,”金澜宇笑道,一手亲呢地揽上了宁王妃的纤腰,仿佛语气也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与方才咄咄逼人、伤感颓废的那个澜王殿下判若两人。

我应了声好。

“有时间多去和父皇说说话,虽然太子妃与太子殿尚未行大婚礼,但也是诏告册封的,尽尽儿女的孝道也是应该的,”金澜宇微微正了正颜色,“本王先告辞了。”

回到栖颜殿时,那名被吓傻的、又被我收留的小内侍九儿正坐在门廊下,抱着一株结满了小金桔的盆景树痛哭得满脸泪痕,红药正拿了帕子,耐着性子哄着。

“三郡主,您瞧瞧这小痴儿,偏要吃这上面的金桔子,奴婢不许他偷摘,就与我闹了半天的别扭,把奴婢的衣裳袖子都给扯坏了!”红药哭丧着脸,将她那半截被生生扯了一个大窟窿的衣袖给我看,噼里啪啦地向我诉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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