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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背叛

湍急的水流，终于渐渐趋于平缓。

骇浪号已经是伤痕累累，虽然向达伦用他出色的驾船技术力挽狂澜，一些剧烈的磕磕碰碰仍然不可避免，每一次，都会给船体造成不小的损害，船上的人一个个也都被折腾得不轻。许诺诺的脸色白得像雪，布鲁布鲁则干脆趴在船舷上，一路吐了又吐，到后来简直变成了一块虚弱的破抹布。

好在最难熬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当铁轨般延伸向前方的两岸海峡渐渐消失，眼前的风景重新变得开阔，又是一望无际的海面了。虽然不再需要用生命来驾船，向达伦却仍然无法松开紧抓舵盘的手，只因为他用骨节凸起的力度死死地抓着舵盘太久，手都几乎要和舵盘长在了一起。

“你没事吧？”蒙查查用虚弱的声音问妹妹，虽然他其实也好不了多少。

“……总算结束了。”许诺诺气若游丝地苦笑了一下。

“布鲁布鲁……要回家……呜呕——”布鲁布鲁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只能发出阵阵干呕。

向达伦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甲板上来，他用沙哑的声音说：“结束了？说什么蠢话。现在才是刚刚开始。我们不过是通过了‘永生海域’的大门而已，更多的考验还在后面等着我们！”

“不是吧！”布鲁布鲁用世界末日的语气大叫一声，翻了个白眼倒在甲板上。而其他的海盗听了这话，也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你们都没事吧？有谁死了么？”向达伦一边用目光数着部下们，一边问。

“没事……”部下们疲倦地摇着头。

“嗯？”向达伦忽然察觉了异样，“迪奇呢？迪奇怎么不在？”

海盗们听了这话，赶紧看了看自己身边：“真的不在了！”

“天，那家伙什么时候不见的？”

“起雾之前他明明还在……”

向达伦双眉紧皱：“难道在刚才通过‘大门’的时候被震掉下船去了？真是个笨手笨脚的家伙！”

这群出生入死的海盗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沉重的表情。一位同伴可能遇难，竟比面对九死一生的考验更让他们感到难以忍受。

“我们回头去找迪奇吧！”蒙查查提议。

“很难。你也看到了，刚才的那条航道不是开玩笑的。就算我们想回去，船也没法逆流而上。”向达伦说这话的时候，紧了紧拳头。

气氛低迷。不少海盗想象着自己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会像迪奇一样遇难，心情沉重。

这时，站在一堆缆绳旁的许诺诺开口道：“先别急着认为迪奇是遇难了。”

“你是说他还有救？”蒙查查忙问。

“不……”许诺诺皱着眉头，“雾气刚起时，迪奇就在我身边站着。你们上了亡魂船后，我隐约感到他从我身边走过——这很奇怪。因为那时雾太大了，几乎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都在原地等候。”

“你想说什么？难道想说迪奇跑了？”一名海盗粗鲁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