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页)
如果只是普通酒桌,喝也就喝了,顶多喝到酒精中毒去医院,但给他准备的是一杯又一杯“加料”的酒,他当演员小几年,再弄不清楚就是傻,酒是借口,陪着上床才是真。
他不干了,戏大不了不演,封杀吧,他有手有脚还年轻,出去捡垃圾都是快的,就不信养不活自己。
结果对面不依不饶,说不喝下那杯“配料丰富”的酒不能离开,回到现在,刚才一身狠劲儿的富二代忌惮又客气地道着歉,一改刚才的嚣张戾气。
应潮生片刻怔愣,很难不去想,他是谁……
杨且商手里嗡嗡嗡地震,丧心病狂的群友们叫嚷着。
群消息:1111111
群消息:小商同志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群消息:不会吧不会吧,怕输不敢来了呀,正常正常,我们都懂
懂个6。
应潮生紧绷的精神还未放松,见青年回头,看了看他,问:“你打麻将厉害不?”
“…啊?”
他不认识这个青年,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其他人争抢,会有比现在更坏的情景吗?
应潮生不知道,在他得出结果之前,停止思考的大脑下意识为他做出选择:“挺厉害。”
一个寻常周日的下午,应潮生与一群人僵持,被解围带走,比他演过的电视剧剧情还梦幻。
牌桌三面全是生人,刚认识的青年坐在他旁边,姿态散漫,托着下巴瞧他摸牌。
不同于那间屋子的刺激味道交杂,青年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他分不清这种味道源于香水还是沐浴液,有种清新微涩的松木香气,醒神又好闻。
对方没告诉他名字,应潮生借着地方散着头晕脑胀的劲儿,找了个认为合适的称呼,说:“您……想怎么打?”
青年的目光终于落到他身上,眉形好看得像是一道弯弯小溪,清冽得不禁令人屏息,说:“别那么叫我,给我叫老了,我才二十五岁,正年轻。”
“我不懂这个,我不会打麻将,只听过清一色,所以这不叫你来了吗。”杨且商下巴凑过来,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麻将牌:“这三张为什么要放一起?”
“这个是碰,其他玩家任何一个人打出的牌,自己手上有相同的两张牌可以把它拿过来……”
杨且商腔调拖得长长,“哦”一声,看着真一点兴趣也没有,低头玩上手机。
应潮生平时很少主动抬话题,说直白点,没有那份情商,说多错多,久而久之经纪人也叫他在外面保持酷哥形象,实际上是怕哪句话说得不对惹祸上身。
他打出一张牌,刚才喝得胃又酸又涨,抹了下嘴巴:“刚刚,谢谢你帮我……”
“没事。”
他强撑着表情:“还是得感谢你,就我刚才那样,我都不知道……”
杨且商虽然对人不专情,但他用东西很专心,就像一个游戏,玩了五年还在继续。
是爱吗,是责任吗?都不是,原因很简单,充钱充太多了。
就在此刻,他又又又又又抽了大保底。
杨且商:“……”
他死都咽不下这口气。
杨且商要笑不笑地把手机扣在桌上,眯着眼看应潮生说长篇大论,他忽然开口:“我叫你出来之前征求过你的意见,你也答应了,现在说这些就显得矫情了,知道吗?”
应潮生的话音生生烂在嘴里,对方刚刚不仅是给他解围,给他留面子,不声不响地告诉人家,别打他主意,光是这份赤裸裸的情面,他没办法说一个不字。
他们此刻距离很近,猝不及防的对视让本就不善言谈的应潮生全然无话。
青年面色冷淡,看不出情绪,但那双眼睛很亮,纯透的亮,一眼能把你看穿似的,直白到想让人躲藏,让他像一张被铺在强光下的地图,四角被压得整整齐齐,全然把他剖了开来。
应潮生莫名心里一紧,又见青年嗤笑一声,笑起来时痞得浪荡,声音低低有磁性,他可太有伤透许多男孩女孩心的嫌疑了:
“先生,那群人拿你当羊肉卷涮,你不跟我出来干嘛呢。”
“我帮你忙,你替我打麻将赢牌,这叫你情我愿。”
“不用看轻自己,就当被狗咬了,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