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六道众（第2页）

穆朗望着远山，答非所问：“这一带传出恶龙肆虐的消息，已经不是一两天。我们正是为此而来。”

“恶龙……”夏一跳苦笑，“死在它手上的人，可是管它叫龙神呢。他们指望着龙的保护，甚至愿意献上活人祭品。”

“荒谬！”六道众均露出义愤的表情，穆朗语重心长：“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到世人遗忘了恶龙的本性，反倒因为一些非它本意的恩惠而心生崇拜。这是多么可悲的事！”

“龙果然是邪恶的吗？”夏一跳喃喃。像是所有同龄人，他从小到大没少听与龙有关的神话，故事中的龙有正有邪，但总的来说，还是作为一种瑞兽存在的。但是来到画中世界后，持续的地震以及“献祭”令他不得不对龙粉转黑。当然也跟昨晚被袭击有关。

“百年之前，恶龙曾把这世界化作了地狱。”穆朗严肃地说，“那时屠龙的，正是六道众的前辈们，也是从那时起，每一代的六道众，都肩负着消除恶龙影响的责任。”

另外的术士对穆朗道：“我们该行动了。”

穆朗一点头，对夏一跳说：“经我们调查，罪魁祸首就在那座山上。我们这就去实行‘天诛’，请保重。”

夏一跳也向那山看了一眼，曲子会在那里吗？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去一趟，“我也去。”

“别开玩笑了，我们可没有闲工夫照顾你。”一位术士立刻说。

“日则。”穆朗阻止同伴的心直口快，但也并不打算对夏一跳通融，“抱歉，考虑到你的安全，还是请在这里等吧。我们会尽力拯救所有活口。”

“我必须去，我能帮上忙。”夏一跳坚持，“那家伙很强大——”

那个叫日则的术士低语了几句什么，身后升起一样事物。

……那是一根锥刺或者说枪头，不知什么金属制成，尖端的光芒令人胆寒，然而日则完全没有拿手碰触，它是怎么浮起来的？

日则目光一偏，锥刺飞射向一棵树，毫无难度地洞穿了它，而后创口周围的裂纹蔓延开去，整棵树四分五裂。

日则得意地说：“这东西叫‘莲刺’，是六道众的专用武器，与我们心念合一，可以仅凭念想驱动。威力你见识过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夏一跳看到日则腰间的袋子空了，原来这就是他们不离身的杀手锏吗？

“混账！”洋洋得意的日则忽然被穆朗一拳揍趴，穆朗指着那棵被毁的树严肃道：“你要炫技便炫，怎能连累无辜？难道草木就没有生命吗？”

日则惭愧地低下头：“抱歉，我……”

“你应该向这棵树道歉！唉，是我没能及时阻止。这也是它的命运。我们一起来为它祈福吧。”

六个人围成一个圈，为树诵经超渡。

夏一跳的后脑勺流下一滴汗：“……咱们还是尽快上山救人吧？”

“啊，怎么又变成‘咱们’了？不就是为了说服你，我才做了蠢事吗？”日则不高兴地说。

然后他看到，一根断木缓缓飘在夏一跳头顶。

“虽然跟你们的原理不一样，但……”重力召唤者挠挠脸颊，“我也能用这一招。”

六道众集体吃惊，半晌穆朗说了三个字：

“缘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