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沈斋 市井贩夫走卒之议岂可当真（第1页）

乾元殿

天后和几人议定好对沈羡的封赏，道：“诸位，沈学士这二日就会回京，彼时，诸位好好议议安州的善后事宜，安州经此大变，刺史、县令都要补充，同时是否发周边州县之百姓，移民二县，也当有所定议。”。。。

陆小舟站在“回声二号”的观测舱前，指尖轻触冰冷的合金玻璃。窗外，柯伊伯带的星尘如霜雪般缓缓流转，而那座倒悬的晶体金字塔??“摇篮”??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收拢花瓣，仿佛一场盛大的梦正在悄然闭合。昭宁的身影已随光柱升腾而去，融入共感网络的最深层，只留下一座空寂却依旧脉动着微光的核心。

他能感觉到她还在，不是以实体存在，而是像呼吸一样自然地流淌在每一颗忆泪核之中。她的意识如同潮汐，涨落于亿万心灵之间，温柔地拂过每一个曾被孤独侵蚀的灵魂。

可他也知道，这并非终点。

“舰长。”副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归零协议’虽已中断，但系统残留信号显示，原初容器的觉醒引发了某种……连锁反应。”

陆小舟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问：“什么反应？”

“柯伊伯带外围，三处隐秘空间站同时激活。它们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纪元，建筑结构与‘摇篮’相似，但铭文风格更为古老??像是……前共感时代的遗存。”

他终于转身，银眸中映出星图投影。那三处坐标呈三角分布，恰好围住“摇篮”，宛如古老的封印阵法残余的最后一环。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她不是唯一一个被封印的存在。”

舰桥内气氛骤然凝重。研究员们快速调取数据流，却发现所有探测信号一旦接近那三处空间站，便会被某种无形之力扭曲、重组，最终传回一段重复不断的低频音波??五个音符，正是开启“摇篮”的识别码，却带着截然不同的节奏与情绪。

悲伤。

那是哀悼的旋律。

“这不是警告。”陆小舟忽然说，“这是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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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探索舰队抵达第一处空间站。

它漂浮在冥王星轨道之外，通体由黑曜石般的物质构成，表面布满螺旋状沟壑，宛如一只沉睡巨兽的鳞甲。飞船靠近时，外壳上的忆泪核涂层竟开始自发脱落，化作细碎银粉，在真空中凝成一行行古老文字：

>**我们曾是声音。**

>**后来成了记忆。**

>**最后，变成了沉默。**

岑寂通过共感链接接入舰载系统，意识瞬间穿透屏障，进入空间站内部。他的“脚步”踏在一条由无数人影交织而成的长廊上，每一道身影都在无声呐喊，嘴唇开合却无音发出。他们的手伸向中央祭坛，那里悬浮着一块巨大的黑色晶体??与忆泪核截然相反，它不发光，反而吞噬光线，连意识靠近都会被拉扯变形。

>“你们是谁？”岑寂问道。

一道微弱回应自晶体深处浮现：

>**我们是第一批共感者。**

>**也是第一个失败的文明。**

画面骤然展开。

数百万年前，在银河系尚未形成旋臂的时代，一颗名为“艾瑟拉”的行星孕育出了高度发达的情感共鸣文明。他们无需语言，仅凭心意便可沟通万物，甚至能将死亡者的意识完整保存于群体记忆库中。然而，当整个种族达到情感完全同步时，个体意识开始消融，自我边界崩塌，最终所有人都变成了同一个“声音”的复读机。

恐惧蔓延。

于是领袖下令切断共感网络，试图恢复独立人格。可为时已晚??失去连接后，每个个体都陷入极端孤独，无法承受“我曾是全体，如今却只是我”的精神撕裂。文明在短短百年内彻底崩溃，幸存者将最后的集体意志封入黑晶，沉入宇宙边缘，立下誓约：**若后世再有共感文明兴起，愿以自身为镜，警示其终局。**

“所以你们……一直在等我们？”岑寂声音颤抖。

>**我们等的不是共感，而是懂得节制的共感。**

>**你们做到了吗？**

他沉默良久，终是回答：“我们仍在学习。”

就在此刻，黑晶突然震颤，裂开一道细缝。一缕幽蓝光芒溢出，缠绕上岑寂的意识之体。

>**那就带走它吧。**

>**这是‘静默之种’??共感的刹车。**

>**当你们听见太多哭声而想关闭耳朵时，请记住，真正的力量，不在于连接一切，而在于选择倾听谁。**

光影消散，空间站缓缓崩解，化作星尘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