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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赋就一篇怀马融02(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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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不在我手上,还有你的妻儿,他们都不在我那里。”兰王轻易地格开那手,冷冷地看向那已近疯狂的人,“不过据我所知,他们也不在你家里。”

“啊?!”阿贵倒退了两步。

兰王看着他:“你该猜得到他们所在了吧?”

阿贵跌坐在地。

兰王没有向前挪步,低沉的声音却仿佛压迫在人耳际:“那你知道该怎么办了么?”

阿贵抱住了头:“不……不……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兰王冷笑着:“哦?你不知道?那要你进章府何用?”

“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阿贵拼命地摇头,“章聚家什么都没有!没有银子,也没有收据,更没有什么帐册!”原来,他竟是奉命潜入章聚家的卧底。

兰王浓眉动了动,哼了一声。

阿贵的头摇得更厉害了:“相信我,爷!我一直都跟着章聚,吃饭睡觉都不敢离,他没见过外人,也没留一手!那些钱他一定是都全花在他那痨病鬼儿子身上了,都找不到了!真的!真的!”

听到那“痨病鬼儿子”,兰王暗凝了下眉心,声音却还是冷淡无波的:“阿贵,不要再编瞎话了。你那一套,以为我会信?也只有章聚那样读书读朽了的人,才会信你,也才会死在你手上。”

阿贵如遭雷击一般,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不……不……我没有!”

“没有?”兰王微微一笑,居然在牢房里踱起了步来,昏黄中移动的影子割破了斗室的深暗,一步步迫上人心头,“那又是谁最后去刑部见了章聚,最后给他送了一壶花雕……”

阿贵汗如雨下,却又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原来你不是……?!”差点脱口而出他背后主子名讳,终是生生顿住。

“我当然不是。”兰王也不在意,淡然负手立定,倾身一哂,“可我是现在唯一能救你和你家人的人。”

“你?!”阿贵向后缩了缩。

“阿贵,不要再自作聪明了,你以为你是怎样进来的?若不是进来了,你以为此时你还能活么?”兰王扬起了眉,“不过你听着,别以为你已逃出生天了,他们今天没找到你,不代表明天还找不着,他们现在不动你,一是因为有你家人在手,有恃无恐,二是还想要你手里的东西。不过,交与不交,你都应该知道后果。”

“……”后果,阿贵显然是知道的,顷刻已瘫软在地。

兰王不再看他,不紧不慢地踱到了铁栅之前,抬眸,凝神望着走道里的灯光:“阿贵,坐牢的滋味不好受,死的滋味只怕更加不好,你不为自己,也该想想你妻儿老母,他们可比你无辜得多。”

阿贵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扑上去抓住了兰王的长袍:“爷!救我!求求你,救我一家!”

兰王转过了身来,抽出了袍角,“那就要看你的了。”

阿贵却又迟疑,于是兰王蹲下了身来,直视着那双惊恐的眼睛:“怎么,还不信我?”他微笑着,“你可知我是谁?”

阿贵的身体抖了起来,兰王一把抓住他颤抖的手,在他掌心里划了一个“兰”字。

“啊?!”阿贵几乎要惊跳起来。

兰王却摁住他:“现在,你相信了吗?”

“信!信!我信!我说,我全说!”

兰王的眸子深处渐渐亮起团星火。

只听阿贵压低了声音道:“章聚一死,我便欲出逃,临走前翻遍了他全府上下,原就是想找些有用的东西傍身,却什么也没找到。本来还料想他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买卖,胆子小,经验少,多半会留下些收据帐册什么的,谁知道他竟是滴水不漏,连收的一万两银子也在顷刻间散了个精光。但我毕竟不死心,便又上他书房仔细找了一找,终于找到了这个……”说着,他背过光去,在怀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张烂纸,恭敬地递上。

“当票?”兰王接过。

“是,是张当票。本来章聚为了他那病儿子就已是倾家**产了,有张当票也不希奇,可是怪就怪在这当掉的东西上——这是件旧衣——连他书房里那些个笔洗啥的也能当个几十两,他干吗要当件旧衣?我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也不知这能派上啥用场,但转念又想,总比没有的强,就顺手偷了出来。”

闻言,鹰眸里星火愈加粹亮起来,兰王将那当票收入袖中:“还有别的吗?”

“没了,没了。”阿贵忙道,“我有几个胆子敢瞒您?!”

兰王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炬。

阿贵顿时磕头如捣蒜:“爷,我真的已经全说了!求您,求您一定救救我,救救我老娘啊!”

“不敢,不敢,我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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