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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梦飞天(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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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天打雷劈吧!

就让他做个最绝望的囚犯——

他衔住了那突出的锁骨尖端,手掌一路滑下,游走过那冰雪般的胸膛、肋骨,直到平坦的小腹,紧致的肌肤如玉石样泛着幽幽寒光,在最后的衣裳后若隐若现,怀曦下意识的往里探去。

一阵火热掠过最敏感的肌肤,被束缚的身体无法摆脱,只有灵魂在呻吟颤抖,恨不能离开这层不堪屈辱的皮肤,贴合的身躯清晰的感受到少年的狂乱,像个疯子似的拼命将手向深处探索,没有丝毫怜惜。疼痛从私密处传来,整个身体都跟着一紧,喉咙里像有什么要破口而出,他感到整个灵魂都仿佛蜷成了一团,不知是在躲避他人的掠夺还是自己的脆弱,偏生又清楚的知道这才是开始而已……

一刹那,屈辱似潮水,真恨不能当真死去,却突然感到了什么,透过热气,落在了自己胸前,蜷缩的灵魂有一瞬的战栗。

少年的眼前忽然一片模糊,烫得能伤人的水无端的就决开了大堤,他猛地闭上了眼睛,一手扯开了二人之间最后的阻隔——腰带滑落,另一只手则又往前深入了一步。手腕处触碰到那如丝缎样的双股内侧,那月华样清冷的人儿身上最温润的肌肤,如云如蜜,引他流连盘桓,不舍分离。最原始的**吸引着他分开了那云山,终于完全俯下了身去。

胸前和身下同时一片火热,被洞穿的痛楚贯彻全身,潮热随之涌出,片刻空白后,思绪像蔓藤一样开始在沐沧澜的脑际疯长,混乱的填满每一丝缝隙:不落的梨花、未央的长夜、无尽的草原、接天的城墙、望不到头的队列、看不见底的双眼……记忆像涨上岸的潮水,如胸前那越来越濡湿的热浪,将所有真实的感觉掩埋……

不知过了多久,才从狂乱中醒来。

怀曦望着身下,长发如墨铺洒一毡,越往外晕越淡,也越加惨然。墨海中的人如水藻中纠缠的鲛珠,润白上爬满了凌乱。

想唤,终是不敢,丝帕隔了视线,不知他是否已醒来。

毡子上深凝的红色刺痛了少年的心,然而却也有说不出的盈满,怀曦终于鼓足了勇气伸出手去,碰到那冷清的肌肤,指尖上突突跳动,反应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在颤。这也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下唇已被自己咬出血来。

“澜……”试探着唤了一声,声音也在颤。

预料中的没有回答,不知自己心中是喜是哀。深吸了口气,他连着衣服将那人抱了起来,向御苑最深处走去。

御苑里有眼温泉,先头的睿宗皇帝在这里为心上人建了个精致的白玉池,四周都用纱幔和珠帘围了,平日不让人近前,隐秘而又风雅。

如今,后来被称为圣祖的皇帝也抱着他最心爱的人,轻轻将他放在水池边,用手试了试水温,将龙袍轻掩在他身上,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月儿已经东升,满苑梨白溶在月色之中,如细雨微烟,又似玉面粉泪。

皇帝看着看着,心都快化了开来。

过了一会儿,终于听见了细碎的水声。

皇帝轻手轻脚的走到珠帘前,屏息看去,流光溢彩之后只有一池静水。

差点就要掀帘冲入,幸好,先见了池水里泛上的一线血红,红丝之旁涟漪微作,再仔细凝神,看见点点气泡浮了上来。再然后,是雾敛的发,隔着一层水波**漾。

但人,始终没有上来。

皇帝数着浮起的气泡,泪珠一颗颗的滚落下来。

最后浮出水面的是那条丝帕,上面所有咸苦的滋味都淡在了这一池温水之中……

皇帝闭上了眼睛,泪落满腮。

百死难赎——

原来,这就是爱。

也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睁眼,看见自己身旁竟多了一套崭新的衣物——一定是胡福,他很快明白过来——想得这般周到。忽然想起了那人的洁癖,心头像被把钝刀狠狠划了一下,皇帝咬着唇,亲捧了衣物入内。那人的身影在氤氲池水中若隐若现,像浸在月光里的无暇白璧。他咬着唇,放下衣物,忙又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听见池水淋漓的声音,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里面说道:“……这……这是新的……”

里面仍然没有回答。

从此,他就不知道自己再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攥着面前的珠帘。

那人终于走了出来,隔着珠帘,看不清他神色,只听他淡淡说了一句——还是那句:“陛下,臣今日只当大梦一场,不曾真见。”

皇帝手上一震,一帘幽梦,散了一地。

《天朝史》载:景弘三十年,四月初一,苑内温泉忽涸,帝大恸,由是染恙,终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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