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4页)
可可这下纳闷了,又觉得有点蹊跷,便让前台帮着把门打开,推门进去,房间里没人,要开门进洗手间找,往里推门,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又使劲推了两下,推出条缝隙来,看到挡住门的东西,是丁唯珺的腿。
可可一下子慌了,叫来保安帮忙,把昏倒的丁唯珺送进了医院,她守在急救室门前,急着给她哥宫浩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她握着电话在急救室门前打转悠,同事的电话打来说:“可可,你死哪儿去了?咋不见人影了?”
她应付了两句挂了电话,手机就没电关机了,在手机屏幕黑下去的一刹那,心里突然就升起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绥芬河人民医院,灯火已深,急诊室里传来杀猪一样的号叫声。
医生正在给宫浩处理伤口,伤口不深,但也要缝几针,医生扎下去一针,宫浩就号叫一声。医生说:“我不是都打麻药了吗,至于这么叫唤?”
宫浩说:“你那麻药打得太少了,现在针儿针儿地疼!”
旁边一个陪同的警察忍不住笑了,说:“行啦,疼点就疼点吧,捡回一条命不比啥都重要。要不是我俩及时赶到,把那个老玩意儿按在地上,你这肚子说不定还得被捅几个窟窿呢!”
宫浩说:“是是是,是多亏了你俩及时,你俩平时干啥都和大姑娘似的,慢腾腾的,这一次算是最痛快的了。不过也多亏我自己衣服穿得厚,要不然那一刀也得给我捅透了。”
医生说:“还多亏你平时啤酒喝得多,这啤酒肚,也帮你挡了一两公分。”
三人闲说着,宫浩的注意力也就被分散了,很快几针就缝好了,贴上纱布,医生让过十天左右来拆线。宫浩说:“我来不了了,明天就回家了。”
医生说:“那咱俩这注定就是只缝不拆的缘分了。”
陪同的警察说:“咋的?你们两个大男人缝针还缝出感情来了?”
宫浩说:“你咋那么贫呢,啥玩意儿都往这上面扯,人家医生就是玩点文字游戏。”
医生说:“对,我值班时闲着没事就自己玩成语接龙。”
宫浩说:“那你这玩法也真是别出心裁。”
“裁,财,财源广进,进,进退两难……”医生一边嘀咕一边端着装剪刀纱布的盘子走了。
陪同的警察又忍不住笑了,说:“真是啥奇怪的人都有。”
宫浩也笑了两声,可一笑伤口就扯着疼,他站直了身子,小心地往身上套衣服,问:“那个老扁现在弄哪儿去了?”
陪同的警察说:“弄这块的派出所去了,那个小孩也一起送进去了。这儿的派出所说了,明天派辆车,再派两个人,帮咱们一起押送回去。”
宫浩点着头,费劲巴拉地终于把衣服都套上了,说:“挺好的挺好的。”
陪同的警察说:“这回你算是立大功了,小福尔摩斯沉寂多年可算又出山了。”
宫浩说:“啥小福尔摩斯啊,现在是老玩意儿了。”
那警察被逗得大笑,说:“你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还比我小两岁呢。”
宫浩说:“哎,我手机是不是在你那儿呢?”
“对对,帮你收着呢。”那警察说着把手机还给宫浩。
宫浩接过来,看有可可的未接来电,就拨了回去,却听到对方已经关机。他又看了看信息,丁唯珺还是没回,他就拨过去电话,响了一阵,没有人接。他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就给程松岩打了个电话,程松岩说:“今天元旦,可可和同事聚会,好像还要叫丁记者。”
这么一说,宫浩放心了,可可带着丁唯珺出去玩,没准喝大酒都喝多了。程松岩又问了几句他这边的情况,他简单讲了讲,把自己受伤的事隐瞒了,便匆匆挂了电话。
陪同的警察要带着宫浩回酒店休息,宫浩却说:“我想去趟派出所,见见老扁。”
陪同的警察说:“你着啥急啊?明天带回去有专门的人审呢。”
宫浩说:“没事,你别管了,你自个儿先回酒店吧,我去去就回。”
宫浩出了医院,拦了辆出租车,便直奔派出所。到了那里,他和值班的警察打了声招呼,往里走,就看到一个房间里,小男孩躺在一张行军**,已经睡着了。在隔壁的房间,老扁坐在地上,一只手被铐在暖气管子上,正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
宫浩拉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他听到拖椅子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看到宫浩,很轻蔑地笑了笑,说:“你没死啊?”
宫浩说:“就你那手把[1]还想捅死人呢?就擦破点皮,还没到医院呢,伤口就长上了。”
“你倒是挺幽默。”老扁笑了笑说,然后看了看宫浩,“你有烟吗?能给我一根吗?”
“烟那不是有的是吗,你看这一盒,还满着呢。”宫浩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然后抽出一根,自己先点着了,“给你可以,但我得和你打听点事。”
老扁说:“啥事啊?这么着急大半夜跑来问我,等我被你们押回去,那不是啥事都可劲问?”
“问你你就都招啊?”
“都被你们逮着了,那小孩就在隔壁呢,人赃并获,也没啥好抵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