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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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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提前知道他是杀人犯,我还能留点心。关键是不知道啊,他就一个男的,我对他也提不起啥兴趣,就没多打听……”

另一个还没走的赌徒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点事情来。就上次你和他喝酒,我也在,我还嫌乎菜不好,就整了点干豆腐卷大葱和花生米。”

程松岩说:“你也别废话,快说正经的。”

那个人接着说:“我记得他好像讲起柳树街那儿有个开锁配钥匙的,老厉害了,不用钥匙,就能把钥匙配出来。”

张桂斌说:“这也叫线索?能有啥用?就你还想在警察面前逞个能?”

程松岩却不说话,想了想,和那个男的说:“这确实是一个线索,下回你要是再被抓到赌博,我少罚你点钱。”

张桂斌说:“那我呢?我也得是同样待遇吧?”

“你另说。”程松岩说完带着张桂琴离开了。

去柳树街,程松岩没让张桂琴再陪着。他要把张桂琴送回家,张桂琴却要在最近的公交车站下车,她说:“程队,你赶紧去找线索吧,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程松岩看着她,几天时间她头发白了一大片,可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说:“好的,相信我,一定能抓到凶手的。”

张桂琴说:“我信你。”

车子到了公交车站,程松岩看着张桂琴下了车,临关门,还是补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这突来的温情,让张桂琴红了眼眶,她没敢回头,背着身子点了点头,就走进了一天一地的寒风里。

程松岩给小沈打电话,两人在柳树街会合,然后一起去找那家开锁配钥匙的小店。柳树街不长,更像个小巷子,两边都是些小店,灯火也并不明亮。

两人找到开锁配钥匙的店时,天刚擦黑,可店却关了灯落了锁。门前也没有啥联系方式。小沈看了看四周其他店面,都还开着,就纳闷,不年不节的,这人怎么关店这么早?

程松岩走进隔壁的擦鞋店,问:“老板在吗?”

蹲在地上给人擦鞋的中年女人搭话了:“擦鞋啊?等会儿,还差半只脚了。”

“我不擦鞋,我想和你打听个事,就是隔壁配钥匙的老板,怎么关门这么早啊?”

中年女人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说:“正常,今天是周末。”

“周末咋啦?有啥讲究吗?”

“没啥讲究,他就是活得潇洒,每到周末就早早关门去歌舞厅了。”

“你知道他去哪个歌舞厅了吗?”

“有个叫水晶宫的,你知道不?”

“这个我真没听说过。”

小沈在一旁说:“我知道,一个小歌舞厅,就在前面不远。”

两人离开擦鞋店,往歌舞厅赶去,路上程松岩问小沈:“这个舞厅你是不是平时下班总去啊?”

“哎呀妈呀,给我钱我都不去,现在年轻人都去KTV,谁还去那地方啊!”

“那你咋知道的?”

“今年我妈过生日,陪她去怀旧过一回,我妈年轻时和厂子里的姐们儿下班了总去那儿跳跳舞,四步快三啥的。那个舞厅这些年也没重新装修过,还是老水泥地面呢。”

“那还真挺老的,我也挺多年没去过这种地方了。”

两人说着到了歌舞厅,门脸贼小,还是个半地下室。沿着楼梯走下去,掀开个棉布门帘子,就进入了歌舞厅。确实如小沈所说,这歌舞厅又老又旧的,四周靠墙摆着皮革卡座,昏暗的灯光下,几个看不清脸的人坐在里面,传来细细碎碎的说笑声。中间一大块空地,就是舞池,头顶的球形灯缓慢地旋转着。舞曲从角落的音响里传出来,刺刺啦啦的,都是年代的回响。

舞池里,只有一个衣服破旧、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在跳舞,他一只胳膊架着,另一只胳膊半环在空中,瘸着一条腿,一跛一跛地跟着节奏跳动着,像是跳了个寂寞,却周身散发着优雅。

程松岩用胳膊碰了碰小沈,说:“他咋一个人跳舞呢?”

“我哪知道,可能是找不着舞伴吧?”

这时,一个老板娘模样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说:“两位兄弟,来跳舞啊?别在这儿站着了,找个卡座坐一会儿吧,你别看现在人少,一会儿就该上人了。”

程松岩说:“我们是警察,来找人的。”

女人脸色一变。

“你别怕,我和你打听个人,柳树街有个开锁配钥匙的人,每个周末都来这里跳舞。”程松岩指了指舞池里的男人,问,“那个人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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