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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不能留(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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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雍阳吃人嘴软,语调柔和下来,语重心长地开口:“你们前世仓促成婚,家中也来不及考量他的品性,如今重生了,再择夫婿肯定要慎重许多的。”

“等及笄后再多多相看其他男子,说不定有比他更好的。”

薛时依鼓了鼓腮,小声嘀咕:“话是这么说,可我怎么觉得你一直有点看他不顺眼呢?”

薛夫人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额头,薛雍阳气结,好一个倒打一耙,他懒得回话,随手折了旁边一片芭蕉叶盖在头上遮阳。

太阳晒久了还是有些脸疼的。

薛时依自知理亏,过去揭了薛雍阳头上的芭蕉叶,把自己的罗帕借给他遮阳。

这是兄妹间默契的示好。

这一头的兄妹恢复了融洽和睦,那一头的薛夫人用罗扇轻抵太阳穴,蹙眉回忆,“说起来几年前,雍阳好像有一阵子确实与陆成君不和。”

准确来说,是薛雍阳单方面不喜陆成君。

“娘!”

薛雍阳没想到娘亲突然提起这个,他耳根子顿时烧起来,只觉得日光真烈,罗帕不够遮。

他抬眼想瞧薛时依把芭蕉叶放到哪里了,却发现她已经将其葬下了,就埋在芭蕉树旁,煞有介事地令一家团聚了。

她搞得手上全是泥,薛雍阳出声赶她,“快去洗洗。”

“不着急,”薛时依识破他的小心思,拍了拍手,小跑回母亲身边,眼睛亮亮的,“娘,快给我讲讲,我怎么不知道呀?”

她当然是不知道的。

这种丢脸的事情薛雍阳绝对不可能亲口提起,况且那时薛时依正是懵懂的年纪,也看不出少年人心里弯弯绕绕的别扭。

薛夫人笑着摇扇,“那是三院联试时的事儿了。”

三院联试是京城白鹭、千山、高岩三大书院的联合考试,两年一考,分文试与武试。虽不比正经的科举规模大,但也很受朝廷重视。

参与文试的学子需逐轮比拼六艺,胜者方可进入下一轮再战,在如此轮轮角逐中,曾有不少学子得了来观看的权贵青眼,被请回府做幕僚。

三院联试对岁数与学龄有要求,算起来薛雍阳只能参加两回。他第一回参加时年岁小,只堪堪进了最后一轮,但离魁首也不是很远了。

第二回再参加,他便是直直奔着魁首而去的。

薛氏历代子孙几乎都有人得过三院联试的魁首。薛雍阳的祖母薛清拿过,他爹也拿过,薛家子孙到了这一代,唯有薛雍阳是翘楚。

薛家与寒门为伍,在朝中是一股清流,亦是异类,受人尊敬的同时,也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薛雍阳作为下一代家主,肩上担子不必言说。

彼时少年心中所想是:他必须拿魁首,他也一定会拿魁首。

和两年前一样,薛雍阳又畅通无阻地到了最后一轮。

在金碧辉煌,万千学子向往的大殿之上,沈令襟和他并肩而立,看着鱼贯而入的其余学子闲聊。

“今年周行之不来,联试也少了几分意思。”薛雍阳道。

如此一来,魁首便手到擒来了。

“听我姐说,好像又寻医去了,身子更重要嘛。”

薛雍阳点点头。但如果是他的话,宁愿耽误寻医也会来参加三院联试。

忽地,沈令襟朝某个方向挥了挥手,喜笑颜开地喊人,“成君!”

对方闻声走了过来。

是陆成君,那位声名鹊起的陆家嫡子,一个与薛雍阳没有交际的人。

沈令襟跟谁都玩得开,薛雍阳对他的交友之广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在一旁有礼地颔了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沈令襟与陆成君寒暄了几句,又勾住薛雍阳脖子笑道:“当年我们第一次参加三院联试时,与你年纪相仿。可惜在最后一轮走马观花,没有捞着什么名次。”

薛雍阳抬眉不语,冷艳地站着,只在心里想,在陆成君的年纪能来三院联试最后一轮长长见识已经很好了。

陆成君淡笑,笑意温和,神色谦逊,说的话和他心里想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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