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薛府晚膳(第4页)
她动了动唇,语气很随意,“怎么会?我比她聪明多了,他们欺负不到我头上。”
若无其事,轻描淡写,便揭过一段旧事。
另一头的游芳雪摇了摇头,她真想说她听得见,这屋子不大,好歹也低声些。
明明每次小测,得上甲只有她一人呢,到底谁聪明呀。
但少女只是专心煎药,没有开口。
罗子慈也转了别的话题,不与薛时依讲这个。
好一会儿后,她听着占风铎碎玉般的脆响,漫不经心地想——
从前那帮人当然也这样欺负她,喜欢说一些很难听的话,做一点出格事。
譬如问她怎么不读白鹭书院,读千山书院岂不是攀附不了薛家了?
譬如嘲笑罗家真是有种,所出的一双儿女都很会讨薛家贵女的欢心。
于是,罗子慈向白南老家寄了一封信。
一月后,那些烦人的狗叫,便再也听不到了。
*
早上挨了娘的一顿训后,薛雍阳终于良心发现了一回。
他回想起少时自家小妹蹲在白鹭书院的石狮子旁接他回家的场景,那会儿薛时依小小一只,很乖巧,路过的学子都想跟她讲话玩儿。
可惜薛时依小时候的性情与现在不同,她不苟言笑,很糟蹋自己可可爱爱的小脸蛋。
今日,薛雍阳打算亲自接薛时依回府。
马车刚到千山书院门口,里面恰巧就走出不少人来。乌泱泱一大群,打眼一看,什么沈朝英陆成君等等都在,言笑晏晏,瞧着好热闹。
而正中心的,不是薛时依又是谁?
只是她今天模样有点怪。脸上小小地挂彩,小臂被包扎过,气色也不太好。
明明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
薛雍阳眯了眯眼,下意识不悦,“这是怎么了?”
马车里的沈令襟察觉到不对,抬手掀开帘子探出头。
他眼睛已经好了,比从前还水灵几分,此时睁得很好看,“时依妹妹,你受伤了?”
沈朝英心有余悸地解释:“书院的马匹被人做了手脚,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是为了救我才摔的。”游芳雪也补了一句。
对内围场风波一无所知的两人闻言,脸色一瞬便严肃了。
在这里见到哥哥,薛时依有些意外。
“此事说来话长,在这里不好说,回府后我再告诉你。”她走过去挽他的胳膊。
可薛雍阳略一思索,立马拒绝了,“不成。”
他好不容易来接一回人儿,要是接了个伤痕累累的薛时依回家,家里还不得炸开了锅?娘绝对饶不了他的。
男人勾了勾唇,上前几步拽住了陆成君,还吆喝住了其余几个人。
“既然在这里说不清楚,那各位不如一道去薛府用膳,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他得带几个可以背锅的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