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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这大富婆有点憨(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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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李念接到一通来自东北林场的匿名来电。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声音,断续地说:

>“我儿子……十年前失踪了。警察说可能是掉进冰窟窿……可我一直不信。每年冬天,我都会去湖边喊他名字……去年下大雪,我听见冰层底下好像有动静……像是敲击声……我以为他还在下面活着……可没人信我……他们都笑我疯了……”

通话持续了十七分钟,期间夹杂着剧烈咳嗽与抽泣。挂断前,老人喃喃道:“你说……如果他还听得见,会不会想听我说一句‘爸对不起,不该骂你那次逃学’?”

李念立即联系当地协作网络,却发现该地区并无注册倾听志愿者。她亲自驱车前往,历时三天抵达那个被大雪封锁的村落。当她走进老人昏暗的木屋时,发现墙上贴满了泛黄的照片??全是同一个少年的成长轨迹。桌上放着一台破旧录音机,磁带循环播放着一句话:

>“爸,我错了,我不该逃学……我真的知道错了……”

原来,这是当年少年离家前录下的忏悔。而老人十年来每晚都在听。

李念什么也没说,只是坐下来,陪他一起听了整盘磁带。结束后,她拿出一颗深紫色的情绪珠,轻轻放在老人掌心:“这是‘迟来的对话’的颜色。”

第二天清晨,老人独自走向结冰的湖面。村民们远远望着,以为他会跳下去。但他只是跪在冰上,掏出随身携带的扩音喇叭,对着冰层喊:

>“柱子!爸今天给你带了饺子!韭菜馅的,你最爱吃的!爸错了!不该打你!你要是听见了,就踢两下冰!踢两下!”

风雪呼啸,无人应答。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冰面下方传来一声闷响??很轻,像谁敲了两下门。

所有人都僵住了。

李念站在岸边,握紧了口袋里的录音笔。她知道这或许只是自然现象,是冻土收缩或是地下水流动。但她也清楚,对那个父亲而言,这就是回应。

当天夜里,她录制了一段特别音频,上传至“耳朵驿站”的公共频道:

>“有时候,我们穷尽一生等一个答案。可真正的治愈,往往发生在提问本身被听见的那一刻。你不孤单,不是因为你得到了回应,而是因为你终于敢说出那句话。”

这条音频在七十二小时内被下载超过百万次。无数人在评论区留下自己的“未寄出的话”:

>“妈,我不是不想结婚,我只是怕变成你那样强撑着笑。”

>“兄弟,那年打架是我先动的手,我一直没勇气告诉你。”

>“老师,我抄你试卷是因为家里逼我考第一,我说不出口。”

>“宝宝,妈妈流产那天,其实很想哭,可爸爸说‘再怀就是了’,我就把眼泪咽下去了。”

这些文字如同暗流汇入大海,无声却汹涌。

与此同时,“全民倾听计划”遭遇首次官方质疑。某教育主管部门发布内部通报,称部分学校出现“过度倾听”现象:教师花费大量时间记录学生沉默时的呼吸节奏,忽视正常教学任务;有家长投诉孩子回家后只愿对着录音笔倾诉,不愿与家人交流。

舆论开始分化。“矫情制造机”“情绪消费主义”“反向压抑的新形式”等批评声四起。

李念没有回避。她在一次公开讲座中直面争议:

>“我们不是教人沉溺于痛苦,而是教人识别自己的存在。当你连‘我不快乐’都不敢承认时,怎么可能真正快乐?倾听不是终点,它是通往自由的第一步。”

她展示了一段视频:阳光中学的心理咨询室里,陈默正和一位新来的转学生交谈。那人低着头,手指不停抠桌角。陈默没有打断,也没有安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良久,对方终于开口:

>“我爸妈让我考清华,可我只想画画。我说了,我爸扇了我一耳光,说‘艺术养不活人’。我现在每天晚上躲在厕所画速写,画完就烧掉。”

陈默听完,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上面是他自己写的诗:

>“火不能熄灭光灰烬里藏着未完成的梦若你也怕被看见就让我先成为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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