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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大哥这真是你家(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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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没征兆咬的吗?这是相当不对劲。”

张远承认。

听见大哥说了他是和这只狗亲近互动时候,突然没征兆的被它发狂开始咬他。

这一咬不仅寒了大哥心,还没完全把它继续养下去的心情。

。。。

夜深了,李念仍坐在小镇广场边的长椅上,手里攥着那张被风轻轻掀动的纸条??“我想被听”。放映会早已结束,人群散去,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还亮着,像守夜人的眼睛。她没有起身,仿佛怕一动,就会惊扰这片刻的宁静。

远处传来狗吠,断续而低沉。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一个旧式录音笔,是三年前项目启动时,阿木送给她的礼物。金属外壳已被磨得发亮,按键也有些卡顿,但她一直没换。她说:“这东西录下的不只是声音,还有温度。”

她按下播放键。

沙沙的电流声后,第一个响起的是个孩子的声音,带着浓重云南口音:“姐姐,我今天……终于敢看着老师说话了。”

接着是一个中年男人哽咽的声音:“老婆,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我现在每天都在练写字,一笔一划地写‘我爱你’。”

然后是一段沉默,长达三十秒,只有一道呼吸声起伏不定。备注写着:【编号Ω-307】一位抑郁症患者第一次尝试表达,他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至少我按下了录音键”。

李念听着,眼眶慢慢发热。

她记得最初做“声音邮局”时,很多人说这是“矫情工程”,是给软弱者找借口。“现实哪有那么多情绪可谈?活着就不错了!”批评声如刀,割在她心上。最艰难的时候,她躲在洗手间隔间里哭,一边擦眼泪一边改方案。那时她还不是什么“社会创新先锋”,只是一个被质疑、被排挤的心理咨询师,执着于一个没人相信的梦想。

可现在,这张小小的录音笔里,装着成千上万句曾被认为“不该说出口”的话。它们没有改变世界,却悄悄改变了说这些话的人。

她关掉录音笔,抬头望天。月亮半圆,悬在树梢之上,清辉洒在广场中央那台废弃的公共电话亭上??那是展览期间临时架设的“声音驿站”,如今已被撤走设备,只剩空壳。但奇怪的是,此刻电话铃竟响了。

叮铃铃??

李念愣住。

风不大,不可能是风吹动。她缓缓站起,走近电话亭。铃声执拗地响着,一声接一声,像是某种召唤。

她推开门,拿起听筒。

“喂?”她轻声问。

那边没有回应,只有一阵极轻的呼吸声,像是有人把嘴贴近了话筒,却不敢开口。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稚嫩的女孩声音传来:“你……你是李念老师吗?”

“我是。”她心头一紧,“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我在纪录片里看到的……你说过,如果有人想说话,可以打到这里。”女孩的声音颤抖着,“我……我试了好多次都不敢打,今晚风特别大,我就想,要是风帮我按下拨号键,我就说出来……”

李念握紧听筒:“你现在打了,我很高兴你打了。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女孩低声说:“我爸爸……上周跳楼了。他死前给我留了张字条,上面写着‘对不起,爸爸撑不下去了’。可是我妈说他是懦夫,说他自私,害我们成了别人眼里的‘短命鬼家’。亲戚来看我们,眼神都怪怪的,好像我们身上有瘟疫……”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现在都不敢去学校。同学们背地里叫我‘自杀的女儿’。我不想恨爸爸,可我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想……我是不是也很坏?”

李念闭上眼,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这不是第一起类似的来电。近年来,青少年心理危机中,“隐性遗弃感”正成为新的痛点??亲人离世并非因意外或疾病,而是主动选择终结生命,留下的孩子往往陷入双重困境:既承受丧亲之痛,又被社会污名化为“缺陷家庭成员”。

她轻声说:“你不坏。你愿意打这个电话,说明你心里还相信有人能懂你。这本身就是一种勇敢。”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着……”女孩抽泣起来,“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指责他,也就等于在指责我。”

“那你爸爸爱你吗?”李念问。

“爱……他每天早上都会给我热牛奶,下雨天一定来接我放学……他还给我画了一本漫画,讲的是一个小女孩和一只会飞的猫冒险的故事……他说等我长大了,他就出版它……”

“那就替他完成这件事。”李念的声音坚定起来,“你不是他的罪,你是他的延续。你可以带着他的爱活下去,甚至比他更用力地活。这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电话那头久久无声,只有啜泣渐渐平息。

良久,女孩轻声问:“我能……把爸爸的漫画寄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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