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谛听虽然也不解,但还是神神叨叨地随口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走在前面的江玉织感觉自己的手心都要出汗了,鬼不会出汗,但是白砚两只手握她握得太紧了,“明泽,你一定要双手牵着我吗?你这样走路也不太……”
话音未落,江玉织注意到白砚居然是飘着的!
“你何时学会的飘?”
白砚的双手又紧了紧,“刚才,排队的鬼教我的,若是不把娘子握紧,娘子就会跑掉。”
“怎么会,我……”
“在孟婆那儿,娘子丢下我一个,我怎么都找不到娘子。”
江玉织想说没有,但是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但是她确实不知道白砚为什么又自己来了地府,凭白砚现在的状态,她再多辩驳也是无用的。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但是可以不要双手吗?我也不方便走路。”
白砚思索片刻,还是妥协了。
他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嵌入江玉织的指缝间,密不可分,“好,这样牵着不容易分开。”
江玉织愣住,白日里的场景重现,熟悉的感觉再次重刷她的意识——
作者有话说:织雾(织五),砚柳(砚六),砚柒(砚七)
第60章共同点被我找到了
白砚在江玉织面前晃了晃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娘子?在想什么?”
江玉织无意识地看他一眼,“没什么,走吧。”
途经离地狱不远的一处凉亭,已经能看见地狱的轮廓了。
江玉织愈发笃定,地府经年不散的雾气减淡大半。
她上次来时,还曾以雾气做遮掩,同谢必安在凉亭中交谈。
值守的鬼差没有放他们进去,说是大帝亲自在里面视察,需要通传一声。
怪不得没在殿中看到,原来来这里了。江玉织了然点头。
灼热的视线烧的江玉织的侧脸直发烫,余光一扫,是白砚皱着眉头,傻愣愣地盯着她,江玉织这才想起些什么,“是不是又疼了?我让鬼差先送你去鬼门关,我很快就去找你,好不好?”
“不,我不难受。”嘴上说着否认的话,面色却难看地像和江玉织第一次见面那样。
范无咎仔细观察着白砚的魂体,确如谢必安所说,状态不错,“不过是疼点,没有其他影响,小织何必担心。”
江玉织半信半疑,“真的?若是实在受不住了,一定要和我说。”
白砚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眉眼弯弯。
江玉织心中的违和感更重了,地府的白砚和凡间的白砚越来越像两个不一样的人了,跟何稷更是半点相似都无了。
凡间的白砚,更像个教养良好的贵公子,待人处世都有一套独特的章法在,即便是偶尔对她失了分寸动手动脚,江玉织也认为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在,毕竟他们常常会通过肢体接触来缓和白砚的病痛,维持社稷图的正常运转。
地府的白砚,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对她黏糊得紧,称呼也让江玉织困惑不已。她知道白砚有意于她,可是二者并未成亲,娘子这个称呼究竟从何而来?
而何稷,江玉织垂下的眼睫,在眼下形成一片阴影,遮盖住红眸中看不清的思绪。
冷,寡言,是江玉织对何稷的众多印象里最鲜明的两条。
他不爱说话,没有特别喜欢的事物,整个人像是被迫卷入纷争却又无力脱身的旁观者。
仔细想来,倒也正常,他是《山河社稷图》的灵。
江玉织永远都忘不了何稷重伤,半躺在树下唤她的那声“姐姐”,还有龙锦传来的力量中,濒死的何稷,饱含歉意的对不起。
三者唯一明朗的共同点,只有社稷图。
早先,江玉织还能在白砚日常的一举一动中捕捉到熟悉感,如今是再没有过了。
或许是她记忆模糊了,记不得同何稷相触的点点滴滴了。
江玉织甩甩脑袋,企图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全都抛出去。
通报的鬼差回来了,恭恭敬敬地请几位大人进去,还递给江玉织一张字迹潦草的鬼画符,“小姐,大帝说将这张纸给您边上的公子贴身带着。”
虽不知具体效用是什么,但是大帝出手,就没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