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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砚后退一步,“何事?”
小娘子不做多想,“我们是最低等的货物,他们还有品次好的,就在桑家瓦子里,具体在藏在何处我不知道,还请大人一定要将他们救出来!”她跪下,狠狠地磕了个头。
“分内之事。”
小娘子这才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追上不远处等她的队伍。
白砚:“王将军,瓦子里没放人出去吧。”
王知易:“我说怎么官家还吩咐把瓦子围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公子,咱们下一步?”
白砚:“分五十人把地上几个押送入牢剩下的一部分看好了外围,一部分跟我进去搜查。”
王知易:“好嘞。”他就爱和不磨叽的读书人一起出公务,不用动脑子。
江玉织和穗姑紧紧跟在白砚后头,他想忽视都难。
穗姑的话非常之多,一会说谛听肯定在瓦子里,一会说回头再给方相氏买两身衣服,过会子又想到街上的早食,问江玉织明日要不要一块去吃。
江玉织一句话都没回,穗姑也没给她接话的机会。
白砚心里嗤笑又得意,控制自己不去看娘子,娘子只会和我一起用膳,我们第二次见面,她就邀我共进午膳了。
她一个鬼,想来是不用吃的,还费心陪我。
桑家瓦子的掌事名唤桑榆林,今年才二十出头。
他家瓦子传了好几代,杂耍的,说书的,唱戏的要啥有啥。
从不缺钱,深知低调守法不得罪权贵的重要性。
桑榆林还不知道自家犯了什么事,紧张的候在正门,汗冷汗早就浸湿了后背,婢女给他递的手帕都不管用。
他长得胖,不能久站,一见两位大人带着禁军过来,蹭地站好,帕子扔到婢女手上,弯着腰不停作揖,“白白白白公子,还有王王王将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白砚:“有人举报你,拐卖妇女,贩卖人口。”
桑榆林惊恐地双膝跪地,身上的肉都抖三抖,大声哀嚎,说话都利索点,“白,白公子!您是知道我的啊!我桑家最是遵纪守法啊,怎么会怎么会……王将军!王小姐前两日还在我这儿听戏,我我我,不曾得罪……”
这话越说越不对,好像说王知易针对他似的,“瞎说什么!我闺女哪有那么小心眼!”
桑榆林用衣袖擦汗,哆嗦着附和,“是,是,是小人说错话了。”
周遭的客人没一个敢上前,动都不敢动。
“呦,怎么还有个要跑的?”穗姑眼尖。
白砚自然听到了,抬头朝二楼走廊看去,确有一个男子,小心翼翼地挪动两步,见他看过去,又马上不动了。
白砚:“桑掌事是否无辜,待我们搜过便知,在场所有人最好都不要轻举妄动,若是被误会了,可就要进牢里住两日了。”
不是没有达官贵人的子弟在场,但是谁不知道白砚的身份地位,如今是没有封爵,可身上穿得飞鱼服,还日日入宫帮官家处理朝政。
官家无子,后宫空悬。
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众人皆顺从地配合搜身。
一小队人和白砚一起进入楼里。
楼中灯火通明,中间空着,用作表演。
白砚径直登上二人。
穗姑:“白公子敏锐得很嘛,谛听他们估摸着也在二楼,气息很近。”
闻言,白砚懒得自己一个个开门过去,站在二楼朝下面放大音量,“来一队人,二楼的都抓下去,一个都不漏了。”
“是!”
桑榆林眼见着不对,莫不是真有什么?他真不知道啊!
他艰难得跪着挪动到王知易脚边,一把抱住其结实的小腿,哭嚎:“将军!我冤枉啊!我真不知道!”
吨位太大,连王知易都踢不动,“桑榆林!松手!”
桑榆林:“我不!将军!我真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