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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林银屏大嚷大闹,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他也不用被亲娘和祖母骂得狗血淋头。
问罢董永琏,林银屏又转视薛兰馨,单刀直入再问:“大嫂,你确定要与大哥和离?”
薛兰馨回答的十分体贴良善:“大爷既与玉湖妹妹两情相悦,我自愿退位让贤,成全他们这一对有情人。”
闻言,林银屏抚掌而笑,朗声道:“好,我宣布,你们可以和离了!”
董老太太目瞪口呆之余,终是没忍住呵斥了林银屏一句:“琦哥儿媳妇,不可胡说!”
因林银屏总算说了句人话,董大太太决定少讨厌她一点点。
“老太太,我哪里胡说了?”林银屏靠在椅背里,依旧悠哉悠哉的嗑着瓜子,“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大哥既不喜欢大嫂,你把他们强行绑在一块,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叫他们痛痛快快和离了,重新再各自婚配,大哥娶个可心的婆姨回来,不就能踏踏实实过日子了,老太太,家和,万事才兴啊。”
董老太太绷着脸,面色不虞道:“可这婚事是老侯爷订下的!”
“老侯爷订下婚事的本心,也是希望看到孙子孙媳妇和和美美过日子的吧,但是,大哥夫妇的日子不是过不下去了嘛,老太太,你要是真心疼大哥,就该遂了他的心愿,同意他与大嫂和离。”
董老太太沉着一张老脸,依旧不松口:“不行不行,兰馨并无大错,如何能叫她背负上不好的名声。”
林银屏勾了勾唇,嘴角微讽。
“老太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嫂好歹是恩人的亲孙女,既嫁了过来,咱家就该好好对待人家,可是呢,大伯母整天欺负压迫她,大哥对她一直不冷不热,你也不说出面管一管,就叫她这么一直苦苦熬着,如今人家不顾名声,自愿求去,大伯母和大哥都无二话,你反倒站出来做好人了,老太太,你吃斋念佛,以慈悲为怀,怎么偏对大嫂这么狠心呢。”
林银屏这一番讥讽指责,叫董老太太立刻涨红了老脸,宛如猪肝。
“真不知你家是在报恩,还是在报仇。”林银屏咬开一粒胖瓜子,面露鄙夷之色,“她嫁到你们家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这些话说的实在有些重了,董二太太赶忙出声阻止了一句:“银屏,不可乱说。”
薛兰馨面上无异,心里却悲戚动容不已。
听从父母之命嫁到董家,她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嘛。
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一个人替她说了句公道话。
“我哪里乱说了?怎么,既然敢做,还怕人说啊,打量旁人都是瞎子聋子啊。”有原林银屏的金手指在,林银屏毫无压力的仗义执言,“老太太顾念老侯爷的心意,不愿断了和薛家的姻亲,呶,那不是还有一个哭着喊着想嫁进来的薛姑娘么,姐姐求去,妹妹进门,既不断了两家的姻亲,又能叫大哥心满意足,如此两全其美,老太太何乐而不为呢。”
董老太太被林银屏的一番抢白,说的羞恼不堪极了:“大房的事与你没关系,你少掺和。”
“怎么与我没关系?”林银屏脸色一肃,与董老太太针锋相对道,“我也是嫁进董家门的孙媳妇,你能对大嫂的死活置之不理,难保董永琦以后欺负我了,你也叫我忍气吞声,和他一块苦哈哈的熬日子,今儿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一旁的董二太太在心里恼道:就你这霸道无礼的性子,我儿子哪敢欺负你!
林银屏不知道董二太太忧郁的小心思,她只目光一厉,朝董老太太字正腔圆道:“要么,你答应大嫂与大哥和离,要么,你叫大哥立下一个保证书,从此以后和大嫂好好过日子,若违誓言,就叫他永绝仕途,断子绝孙!”
撂完这些狠话的林银屏,深觉自己像一个大反派。
☆、人心
董老太太倒抽了一口冷气。
永绝仕途,断子绝孙?
这誓言未免也太恶毒了。
对男人们来讲,功成名就光宗耀祖,繁衍子嗣传宗接代,是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件大事,这两件事要是统统都黄了,他们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董老太太气急,龇牙斥道:“胡闹,这种保证岂能浑立!”
林银屏难掩失望之色,轻飘飘的感慨起来:“既不答应大哥大嫂和离,又不肯出面勒令他们好好过日子,看来,老太太这是嘴里念着佛,心里住着魔啊,我算是瞧明白了,原来最不愿大哥好好过日子的人,竟是您老人家呀。”
“你……你浑说什么……”董老太太被林银屏的胡说八道,气得浑身打颤。
林银屏眉梢一扬,驳斥道:“我哪里浑说了,大哥都一再表示,他不想和大嫂过日子了,大嫂也知情识趣,自愿离开董家,你偏偏一直拦着不许,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你要是真心疼大哥,那就同意人家小两口和离呀。”
今天的林银屏,着实叫董大太太又喜又恨。
喜的是,她竟然支持薛兰馨和离,恨的是,她今天骂完儿子又骂自己,一点都不知道给人留面子!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董大太太心中念头一转,也假装同意道:“琦哥儿媳妇说的有道理。”把薛兰馨撵出董家门,才是重中之重,至于薛玉湖那个丫头片子,想进门却是纯属做梦,“母亲,你就应了吧,两个孩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你就疼疼琏哥儿吧。”
“求祖母成全!”董永琏噗通一声,朝董老太太直直跪下了。
薛兰馨也随后刷了一下存在感:“求老太太成全!”
见状,薛太太也赶忙高声附和:“二奶奶说的对极了!正是这个理呢。”
林银屏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