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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少女的悸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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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愈发大了。马车的车厢两边,各插着一个燃烧的火把。飞落的雪片被凛冽的北风卷着,打在脸上也有些生疼。简陋的车辕上,空间并不宽敞,和李婉宁那辆马车完全无法相比。陆源有些不知道这上官浅放着宽大坚固的马车不坐,跑到这边受冻干嘛?上官浅却似浑然不觉寒意,与他并肩而坐,中间仅隔着一只古朴的酒葫芦。一阵寒风刮过,上官浅扬起手袖,挡着自己的右脸,避免被那些雪片直接刮在脸颊上。“前面确实拥挤了些,郡主身边总少不了问询安置事宜的人。”上官浅侧过脸,火光在她清丽的侧颜上跳跃,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却澄澈,仿佛真只是找个清静地方。她纤细的手指拂去落在自己额头上的雪沫,随后拿起放在中间的酒葫芦,“这风雪寒夜,陆先生可要来一口暖暖身子?”上官浅笑了笑,没有等陆源回答,而是拨开塞子。一股清冽中带着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她一仰头,往嘴里倒了一些酒水,些许酒水洒在了嘴边,上官浅并不在意,随意用衣袖擦拭掉。“这是我从南山郡士兵那讨来的。浓烈有余,醇香不足。虽然比不上我家酿的‘桃花酿’,不过也是别有一番烈性。”她将酒葫芦递给到陆源面前,“陆先生试试?”陆源的目光在那酒葫芦上停顿了一瞬。他还未开口,身后的车帘子被一只小手掀一道缝隙,齐素素细软的声音响起:“郎君,天寒地冻的,你就喝上一口,暖暖身子,驱驱寒气。”随后,齐素素的小脑袋露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上官浅说道:“上官小姐,这风雪越发的大了,你要不要到车厢里头暖暖身子?”她的目光落在上官浅微湿的鬓角和肩头上的落雪,若有所思。上官浅没想到齐素素居然掀开了帘子,她略微一顿,而后笑着说道:“不用了,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素素姑娘,你要不要来一口。”齐素素没想到上官浅突然将酒葫芦递到了她的面前,一时间竟然有些愣住了。反应过来后,银牙微咬,随后,一把接过酒葫芦,仰头也是给自己倒了一口。“咳咳咳”不知道是不胜酒力,还是喝的有些急,齐素素连连咳嗽。陆源见状,赶紧拿过她手中的酒葫芦,有些担忧的说道:“你这傻瓜,不会喝酒就不要逞能。”齐素素却是没有搭话,只是将洒落在脸颊上的酒水擦了擦,轻声说道:“好浓烈的酒”随后,她白皙的脸颊迅速泛起了一层薄红,正要继续说什么,“郎……”突然,脑袋一歪,眼看就要醉倒。陆源在齐素素倒下之前,一把接住。低头看着一脸坨红的齐素素,忍不住摇了摇头,让你逞强,这下醉了吧。陆源站起身,将齐素素拦腰抱起,走进车厢内。车厢内。章若海闭着眼,好似睡着了一般,即使陆源进来了,也没有抬一下眼皮。不过陆源如今可是武师境界,这老头真睡假睡,哪里会分辨不出来。陆源将齐素素轻轻靠在车厢一侧,随即开口说道:“章老,烦请帮我照看一次下。"章若海闻言,这次假意好像刚刚醒来一般,左右看了看,随后好像才清醒一般,说道:“哦,这是,这是喝醉了。没问题,有老朽在,放心。"陆源也懒得戳破老头略带浮夸的演技,淡淡说道:"多谢,章老。"“和老夫客气什么。”陆源掀开车帘,重新回到车辕一侧坐下。上官浅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随即两眼笑若弯月,说道:“没想到,陆先生对娘子如此温柔体贴。”随后她目光投向风雪中蹒跚前行的流民,语气转淡,“只是这乱世,温情多是奢侈而又无用的东西”陆源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上官浅,不知道这上官浅为何突然感慨起来。他心中暗自摇头,并不认同她的话。寒风凛冽。陆源随手拿起酒葫芦,自顾自仰头饮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滑入喉中,让人瞬间涌起一股暖意。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如冰的目光穿透风雪,落在了这辆陆源的这辆马车上。半空之中,一只巨大的青鸾展翅飞翔。那青鸾之上。宫羽梨那带着些许猩红的月白长裙在风雪之中飞舞。青鸾在半空中发出一声鸾鸣,扑哧了几下巨大的翅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宫羽梨的目光顺势扫过与陆源并肩而坐、姿态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上官浅。她的目光在酒葫芦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最后落在陆源身上。陆源心有所感,抬起眼眸迅速扫去。正好与宫羽梨冰冷的视线撞个正着。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宫羽梨清冷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淡淡的波动。青鸾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心中波动,再次扑哧了几下翅膀,带着宫羽梨转过了身子,给陆源留下了一个清冷的背影。背过身的宫羽梨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将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压制了下去。“呵……”上官浅似乎也察觉到了那道目光,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她一把拿过陆源手中酒葫芦,仰头又是一口烈酒。脖颈间也爬上了一些红晕。漫天风雪声掩盖了她的笑声。风雪呼啸,卷起地上新落的雪沫,扑打在脸上。陆源回首,目光穿透茫茫雪幕,落在陵江城的方向。昔日喧嚣的城池,此刻只余断壁残垣的模糊轮廓,正被飞雪一寸寸覆盖。一股难言的萧索涌上心头,他不自觉地低声吟哦:“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低沉的声音融在风雪里,带着一种莫名苍凉。这陵江城,或许……再也回不来了。他心中默然。“啪嗒!”一声轻微的磕碰声自身旁响起。正独自小酌的上官浅,捏着酒葫芦的手指骤然一僵,那古朴的葫芦竟险些脱手滑落!她猛地转过头,一双清亮的眸子在风雪中骤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盯住了陆源那半隐在风雪下的侧脸。这诗句……这意境……这苍凉壮阔的情怀!竟是出自他口?!上官浅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即便亲眼目睹陆源医武双绝,手段层出不穷,她也不过是将其视为乱世中崛起的奇才。毕竟,天下英才,她上官浅见得也不算少。可此刻,这随口吟出的、饱含离乱之思,苍茫愁绪的诗文,却像一道惊雷,劈在了她的心中。胸有丘壑,腹藏锦绣!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从她心底涌动。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双耳尽是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声。…………在距离陆源马车后方约一百丈外,一群相互搀扶、几乎被风雪压垮的老弱妇孺中间。有一个裹着肮脏破旧灰毡的老者。这老者佝偻得厉害,头脸深埋在破毡里,被旁边一个抱着婴儿、低声啜泣的妇人身影遮挡了大半,极不起眼。他双手抱着一个黝黑沉重的陶罐,小心翼翼的跟着队伍慢慢前行。虽然衣着单薄,但是却看不出来这老者有什么寒意。他时不时抬起头,遥望一下渐渐远去的陵江县城,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如果此刻陆源在这老者跟前定会认出来这老者。此人,正是和他同住南港巷的茶摊摊主,张九!:()妖魔乱世,我的功法全靠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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