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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猩红裁决(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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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伊拉拉的目光扫过凯克。

就像一位园丁审视园里一株稍微罕见、但仍在预料之中的卉。

那眼神里没有惊喜,没有探究,更没有对潜在危险的警惕。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理所当然的“收纳”。

仿佛在说:“哦,在这里,清单上的最后一项。”

就是这样?

那股让她心神不寧、甚至让她在独处时感到一丝熟悉的恐惧的能量波动。

在女爵的眼中,仅仅是一个“稀有”的標籤?

一瞬间,涌上伊莎贝拉心头的並非是嫉妒或贪婪。

而是一种更深、更冷的虚无感。

就好像她拼尽全力揭开了一道深渊的幕布,惊恐地指给身后的人看。

而那个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评价了一句:

“嗯,这道裂缝的顏色还不错。”

女爵的“平淡”,无异於在否定伊莎贝拉自己的感受。

它像一盆冰水,浇灭的不是她邀功的火焰,而是她对自己判断力的最后一点坚持。

它无声地告诉她:你的失態,你的恐惧,你的动摇……

都是不值一提的、属於弱者的过度反应。

“你根本……不明白他是什么。”

伊莎贝拉在心中低语,这话语不是对女爵说的,而是对她自己说的。

“你只看到了一份『未破之血』,一件能让祭典更完美的『材料』。

你没有看到那层外壳之下,那个敢於反噬主人的『意志』。

你没有感受到那种……被另一张嘴咬住喉咙的滋味。”

她忽然觉得,將凯克就这样交给女爵。

就像是把自己最隱秘、最耻辱的恐惧暴露出来。

却只换来对方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

这让她无法忍受。

与其说她想將凯克占为己有,不如说,她此刻更想將这个“秘密”藏起来。

这个唯一能证明她没有失心疯的“证据”。

这个让至高无上的女爵都看走了眼的变数……

他不能就这么平平无奇地,作为一份“添头”消失在祭献的火焰里。

那不仅是对他的浪费,更是对她

伊莎贝拉——

那份刻骨铭心的“失控”的终极嘲讽。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再也无法遏制。

它不是为了力量,而是为了一种病態的、想要证明“我才是对的”的执念。

但这个念头仅仅升起了一瞬,便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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