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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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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不懂这个,但靳晓北懂啊。

“你咋这么笨,你没听那句老话啊,有了后妈就等于有了后爹!虽然他是那个女人带过来的儿子,但是他比靳哥大,这就抢了个先啊,而且他现在可是天天在大伯眼前,我听说大伯好像都把徐水一个厂子给他管着了…”

乔苏想了想,炎热的风吹着发梢,莫名的心头有点闷。

“那我不上学,就不能跟着他去汉城了?”

靳晓北蹬着自行车,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见过猪跑,其实他有点觉察他哥和乔苏之间像是有些不一般,那种他根本…根本没法形容的亲密,总觉得,好像远远超出了寻常的兄弟之间…?

但他心里也不敢确定,又或许是这种事在小县城里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他连想都不敢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乔苏,你是男孩,我哥也是男孩,你也不能一辈子就这么跟着我哥吧…,就算跟,也总要有个由头,是不是…?”

张老师住的是老丈人的房子,临近塑磨厂,灰烟常被风带着落在这片,不过整个安县就这样。

一下雨一城的泥。

张老师是个很清瘦的男人,在学校教数学和物理,讲起课来像唐僧念经。

乔苏听着听着,思绪就又飘远了。

由头,什么由头?

当年靳妈妈把他接过来的时候,不是就已经有了一个“由头”了吗。

乔苏是六岁那年来到靳家的。

这事在当时还有点玄乎,靳父当年在部队,年轻有为,一次受邀去汉城参加市里的文艺晚会,一下子就看上了台上宛如天仙下凡的靳母。

靳母当时才二十出头,是市歌舞团的台柱子,比靳父小五岁,经过靳父的一番苦苦追求,终于抱得美人归,婚后靳父退伍从商,不久,靳母就怀孕了。

小心翼翼地养了好几个月,谁知到生产那天,难产了。

靳父在外头急得拳头都打出了血,抓着出来的医生吼保大人,他要大人!

好在当夜母子平安,出院那天,靳母抱着刚出生的儿子,小轿车的司机不知怎么晃了眼,没注意,撞上一个瞎子。

靳母刚得了孩子,就让司机下车给他点钱。

谁知道那个瞎子隔着车窗,就好像能看见里头的孩子。

他张口就报出了靳越群的生辰八字。

几日几时,一分不差。

靳母觉得有缘,拿了个红包让他给算算,那一封红包里包的厚厚的,就是想让他说点吉利话。

没想到瞎子没收,他“看着”靳母怀里的靳越群,嘴里念念有词:“二十七、逢九年、通关道通奈何桥…阴邪作祟,阳极阴生,他活不过二十七…”

靳父当即就怒了,他老婆好不容易生了孩子,这不是咒他儿子短命?他下车狠狠给了那个流浪汉一拳,流浪汉被揍得鼻青脸肿,靳母拦着丈夫,想起自己在产房九死一生…

她把瞎子扶起来,将红包塞进他手里,问他这命数该怎么解?

瞎子收了钱,哆嗦着在她掌心写了个八字,写完了,他睁大那双青白眼:“…凤凰命格,涅槃不死,命宫火阳,只有他,只有他能有一次机会瞒过六道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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