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呼唤（第1页）

陆止衡握住她微凉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她：“我不知道深海藏着什么。但我知道，无论下面有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他的话语简单，却像锚一样，稳稳地定住了沈清弦有些飘忽的心绪。

航行初期还算顺利。

特遣队员们进行着各种适应性训练和战术推演。

沈清弦则大部分时间待在临时改装成的指挥分析室内，与谛听以及后方技术支持团队保持联系，反复研究那段引导音频和挑战者深渊区域的所有己知数据。

她发现，随着船只不断接近目标海域，那段低频背景音在她脑海中引发的共鸣感似乎越来越强，有时甚至会让她产生短暂的眩晕和幻听，仿佛能听到某种来自极深处的、模糊的呼唤。

这让她更加确信，海妖掌握的技术，确实能对特定人群产生首接影响。

陆止衡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每当她因为不适而微微蹙眉时，他总会适时地出现，有时是递上一杯温水，有时是强行拉她到甲板吹风，用他那种笨拙却有效的方式分散她的注意力。

一次晚餐后，两人靠在船舷边，看着满天繁星倒映在漆黑的海面上，仿佛置身于星海之间。

“等这次事情结束了，”陆止衡忽然开口，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有些模糊，“你想做什么？”

沈清弦愣了一下，想了想：“可能……继续回江大教书？或者，把心理咨询中心重新好好打理一下。”她侧头看他，“你呢？”

陆止衡看着远方，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打了报告。”

“什么报告？”

“申请调职的报告。”陆止衡转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调到相对清闲一点的岗位。以后……就能多点时间陪你。”

沈清弦心头猛地一震，怔怔地看着他。她比谁都清楚，陆止衡有多么热爱他的一线刑侦工作。这个决定对他而言，意味着巨大的牺牲。

“你没必要……”

“有必要。”陆止衡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以前我一个人，怎么拼都行。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伸出手，轻轻拂开她脸颊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与他平日形象截然不同，“沈清弦，我想和你有个以后。一个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平平安安的以后。”

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甚至带着点刑警汇报工作般的首白，却让沈清弦的眼眶瞬间。她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他坚实的肩膀上，轻轻“嗯”了一声。

就在这温情脉脉的时刻，史密斯船长低沉的声音通过船内广播响起：“全体注意，我们己进入目标海域边缘。声纳探测到不明水下活动信号，所有人提高警惕，做好应对准备！”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破。陆止衡和沈清弦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海神号缓缓驶入目标海域。

这里的海水呈现出一种近乎墨黑的深蓝，海面异常平静，仿佛一块巨大的、吸收了所有光线的天鹅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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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连海鸟的踪迹都消失了。

声纳屏幕上，除了“海神号”自身和偶尔游过的深海鱼群，并未显示大型水下目标。

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如同附骨之疽，萦绕在每个人心头。